&esp;&esp;既然顾家,那么越是严厉越能宽容,没有真动气的道理。
&esp;&esp;管家立在原地等着,有片刻,他听见先生敲了敲桌面。
&esp;&esp;“请医生过来,”宁予杭说,“回头再找只镯子送到老太太那儿去,你知道怎么做。”
&esp;&esp;管家应了,又问:“那小少爷……?”
&esp;&esp;“再催,就问要不要司机去接,打不通就算了。”他说完便将文件抛开了,伸手去捞那盏白毫银针。
&esp;&esp;管家这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esp;&esp;他抬头看书房壁上的钟表,不到一点,时间还早,他上前帮主顾整理桌案,案上多是一些看完了但来不及放回书柜的大部头,收拾到一半,他发现里头莫名夹了一摞照片,场面盛大,似乎是秦家夫妇结婚当天拍下来的,二三十张单独装在一只文件袋里,若不是他留心拆开,险些就要和一堆没用的案头文件一并处理掉了。
&esp;&esp;管家隐约记得这是秦家在婚后送来的回礼之一,他们请了专业摄影团队跟拍,几乎照顾到了在场的每一位客人,属于宁家的这份除了兄弟们同新婚夫妇的合照外便是单人留影,镜头偏爱宁予桐,细数下来起码有一半都是他身着伴郎服或说笑或出神的模样,还有一张甚至拍到了他被兄长塞了捧花的瞬间,羞恼又惊讶,瞧着当真是可爱极了。
&esp;&esp;无怪乎人人疼爱他。
&esp;&esp;管家忍不住笑了起来,可转瞬又想起这些照片兄弟们各自保存着,小的这个没回家,他的那份便被主顾一道收进了办公桌的抽屉,这时候,没有需要用到的场合,也不可能交出去,那么他无缘无故找出来做什么呢。
&esp;&esp;或许是想弟弟了又不好说。管家觉得有趣,但也没敢拿这个来调侃,只仔细码齐了,重新放到笔架旁边去。
&esp;&esp;管家很快将桌面清理干净了,他的主顾正握着茶盏背身看窗外,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一直到管家收了茶盘要退下,他才侧过头叫住了他。
&esp;&esp;他问后厨有没有准备点心。
&esp;&esp;管家心下了然,说,备好了。
&esp;&esp;怎么会没有点心。茶歇时招待客人的那些另当别论,给家里那个小的准备的东西可是专程由海城国际那位保姆阿姨来选材备料的,菱角糕海棠酥这类应季讨巧的不说,甜品也分门别类做了好几种样式,银耳羹软烂,桃胶椰汁清甜,为的就是那小祖宗在家歇得舒舒服服不闹心。
&esp;&esp;主顾再也没有别的吩咐了,只挥手示意他下去。
&esp;&esp;管家依言退出了书房。
&esp;&esp;午饭后别墅陷入短暂的宁静,主人家在各自的卧房休息,仆佣也少走动。四下里只有山风偶尔穿堂而过,因着时节不讨喜的缘故,庭院的景观树上少见鸟雀踪影,就连架在院墙边的一瀑熙熙攘攘的紫藤花也格外沉寂。
&esp;&esp;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宁家夫妇抱着女儿再次下楼,一点半整,陆续有私家车穿过雕花铁门停在院中,客人们携礼前来,厅内逐渐忙碌,整个别墅很快又变得热闹起来。
&esp;&esp;隐约能听到外头动静的时候宁予杭打开了电脑,两点钟不到,线上的人已经齐了。
&esp;&esp;同他见面的会议方是集团欧洲子公司的负责人和三位高层管理,因着需要,法务也在出席之列。会议事关三个月前的一桩失败标案,欧洲与会方将在会上报告落标后的一系列应对措施,包括前期损失估量和提供可替代方案在内,他们尽了最大的可能来挽救自己的败绩。
&esp;&esp;其实说起来那只是一桩很普通的案子,德国一家cu厂商经营不利,宁家试图通过竞标吃进对方百分之九十三的股份以将其收入囊中,原本一切万无一失,私底下谈也谈妥了,但到最后,不知怎地就让国内一家年轻的风投公司夺了标。
&esp;&esp;集团在海外早已涉足电子领域,联合的亦是欧洲当地强有力的民营资本,拿不拿标实际上对业务发展用处不大,让子公司高层们被削脑袋的原因无非是这单生意的真正目的,宁家受人所托,不为钱财,就图那么一个壳子,连带里头几项仍处于保护期的制造技术专利。
&esp;&esp;说到底就是没办成事儿。
&esp;&esp;宁予杭从接到消息的那天起就恼火不已,等后来得知那家名叫和祉的投资公司在沈铎名下,甚至连蒋氏也在这笔交易里掺了一脚,他的心情便更加恶劣。
&esp;&esp;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
&esp;&esp;屏幕上负责人已经开始进行报告,但宁予杭的心思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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