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剪了一次又一次,蜡泪堆积成花。
&esp;&esp;恰逢大魏那年风调雨顺,是从未有过的丰年,直至秋收过后,秦铎也看着大魏从此仓廪充实,身子才微微向后,他这一秋消减了不少,病骨支离,倚靠在龙椅上,缓缓呼出一口气。
&esp;&esp;然后忽然低下身,用手捂着嘴,剧烈呛咳,再将手移开时,掌心尽是鲜血。
&esp;&esp;他那日后,又昏迷了许久。
&esp;&esp;皇位啊,是个养蛊场,厮杀得血流遍地,然后去摘取那黄金冠。
&esp;&esp;皇位啊,善良的人上去,被敲骨吸髓,榨尽最后一滴血汗;恶毒的人上去,将民脂民膏作为己用,养出一身臃肿肥肉。
&esp;&esp;真是奇怪。
&esp;&esp;秦铎也在位已有九年了,他还是不理解。
&esp;&esp;为什么这辛苦的职位反而使得人人趋之若鹜。
&esp;&esp;不过自那年秋日之后,身子便坏了。
&esp;&esp;秦铎也觉得他这辈子重新在又一个饱受心疾之苦的人身上醒来,不知是冥冥之中的缘,还是上天罚他多受几年病痛折磨。
&esp;&esp;第五言看了看秦铎也的面色,道:“今日见你,眉间的病气似是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esp;&esp;“皇家的御医和御用的草药,那可是顶尖的好。”秦铎也笑着回,将这事又糊弄过去。
&esp;&esp;“不知能否根治?城外有个隐世的医者,医术高明,与我相熟,”第五言说,“过几日天晴,找个合适的日子,我带你去看看。”
&esp;&esp;秦铎也有些惊讶,他作了一揖,“那便提前谢过第五大人了。”
&esp;&esp;第五言笑着摆摆手,说:“几日交谈下来,我觉得与你聊的十分契合,不必多言谢,就当是多认了个兄弟。”
&esp;&esp;“对了,还不知你颈上为何包扎着”第五言欲言又止,“仲熙那孩子想问来着,又怕冒犯。”
&esp;&esp;秦铎也摸了摸脖颈上系着的纱布。
&esp;&esp;颈后的咬痕还没消下去。
&esp;&esp;他开口:“一时不查,被宫里的狗咬了。”
&esp;&esp;第五言:“?”
&esp;&esp;宫里养狗了?咬哪儿?
&esp;&esp;他们在雨廊前随意聊了几句,雨色隐于夜色之中,茫茫地融为了一体。
&esp;&esp;第二日还有大朝会,需不到三更便起身洗漱赶去皇宫,且连日阴雨,道路必定难走,便须起更早。
&esp;&esp;秦铎也早早和衣而睡,在雨声中入眠。
&esp;&esp;翌日清晨,连日的阴雨停歇,天上仍阴沉沉的,密云堆积,这几日还不定何时雨便会接着下起来。
&esp;&esp;今日大朝会,所有朝臣都本能地觉得无极殿内的气氛有所不同。
&esp;&esp;秦玄枵面无表情地俯视满朝文武,薄唇绷成一条线,嘴角下压。
&esp;&esp;任和人都能看出,今日皇帝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esp;&esp;无极殿气压低沉沉的。
&esp;&esp;早朝的流程进行着,秦玄枵不发一言,只是阴恻恻盯着殿台之下。
&esp;&esp;朝堂中,不少朝臣都注意到了秦玄枵的脖颈和手掌缠了一圈圈的纱布。
&esp;&esp;周太傅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陛下,您怎么受伤了?”
&esp;&esp;“一时不查,被宫里的狸奴挠了而已,无妨。”秦玄枵转了下眼眸,语气中藏着只有秦铎也能听出来的意味深长。
&esp;&esp;秦铎也抬起头,撞上那道不加掩饰的目光。
&esp;&esp;他觉得秦玄枵此刻眼中像是山火也像是惊涛,既一点即燃,也暗流汹涌。
&esp;&esp;或许他莫名有另一种感受,那凤眸之中隐藏着的欲念,像遮掩在暗林之中的凶兽,如捕食者一般,绿眼幽森,盯上了属于自己的猎物,伺机而动,想要一口吞吃入腹。
&esp;&esp;秦铎也甩甩脑袋,将这种令他脊背发毛的想法甩出去,忽然看见在他侧前方的第五言回了头,用略显古怪的眼神瞅了他一眼。
&esp;&esp;那眼神,秦铎也不好说,他好像读懂了,那像是什么撞破奸情的眼神。
&esp;&esp;秦铎也:“”
&esp;&esp;周太傅道:“敢伤天子的狸奴,不若杀之。陛下可千万要保重龙体。”
&esp;&esp;秦玄枵淡淡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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