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很多事你无法想象,山头不是发生一起走私大案么,中纪委专案组常驻山头调查。今年7月份,现在已经是2001年了,应该是去年7月份,中纪委专案组常驻的那栋楼居然离奇失火,造成5死3伤,死伤的都是专案组干部。”
“离奇失火!”韩渝惊问道。
许明远凝重地说:“据说很多案件材料包括证据都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谁干的,那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反正这一行没那么好干。”许明远深吸口气,凝重地说:“我这两年不光抓走私分子,也抓……也抓内鬼。截止一个月前,我亲手抓的害群之马就有七个。”
你挡人家的财路,人家就要跟你拼命。
韩渝沉默了片刻,忧心忡忡地说:“大师兄,你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要注意安全。你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还有张兰和媛媛呢。”
“我知道,所以这两年我从不参加应酬,也很少一个人出门。”
“就应该这样,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打击那些走私分子。”
“那些走私分子其实不难对付,不去那边,真不知道什么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咸鱼,说出来你可能不敢相信,纪委那边举报我的匿名信堆起来估计有一尺高。”
许明远一连抽了几口烟,无奈地说:“每次有人举报,纪检就要找我谈话,我这两年不知道被纪检调查过多少次。我家在银行里有多少存款,纪检知道的比我清楚。”
侦查一处,那是特区走私犯罪侦查局最核心的处室。
韩渝意识到大师兄这两年始终处于反走私斗争的第一线,对外重拳打击走私犯罪分子,对内清除害群之马,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忍不住问:“这些事刘关知道吗?”
“知道,可知道又能怎么样?”许明远反问来一句,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做的就是得罪人的工作,得罪一个是得罪,得罪一百个也是得罪。想你好、我好、大家好,想做太平官,那就别干缉私。”
自己在消防安全上抓的紧、管的严,人家都不太高兴。
之前还觉得有些委屈,但跟大师兄相比又算得上什么呢?
韩渝突然觉得师父最出色的徒弟不是自己,而是大师兄。在大师兄的身上,真能看到师父当年那刚正不阿的影子。
她爱人是冤枉的!
生活大多是平淡、重复、无聊和琐碎的,好像每一年都是一样的,没什么新鲜感,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比如农民,每年到了相应季节就要春种秋播,如此反复,年复一年;又比如公安机关,每到年底就要进行节前治安大整顿和节前消防大检查。
具体到韩渝,上班时间要么去江上跟消防支队一起出去检查消防安全,要么跟刑侦支队的同事们研究分析案情。下班回家,跟岳父岳母以及学姐商量怎么给长辈们送年礼,这个春节怎么过,初一、初二、初三、初四去哪儿走亲戚。
每天都这么忙忙碌碌,可都是一些重复而又机械的琐事。
一切是那么似曾相识,以至于偶尔会有那么一瞬间,韩渝都分不清楚是今天、是昨天,还是前天,好像生活在不断的重复。
不知不觉,又到下班时间。
韩渝检查完几个重点单位的消防,没回分局,乘单位的车直接回家。
韩工回南通之后跟往常一样,只要不忙就坐着家属区的门卫室里看报纸。见女婿回来了,放下报纸起身喊道:“三儿,营里发了点年货,我一个人不好拿,你帮我拿一下。”
什么一个人不好拿,一次拿不上楼可以分几次,你分明是想炫耀呗!
韩渝很清楚老丈人是怎么想的,走进传达室帮着提起一大袋年货,好奇地问:“今年启东预备役营又发年货了?”
“跟去年一样,不是营里买的,都是共建单位送的。”老韩提着年货,一边跟同住家属院的老领导、老同事们打招呼,一边笑问道:“防救船大队也有好几个共建单位,那些共建单位有没有去大队慰问?”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真没有。”
单位跟人一样都很势利。
启东预备役营不只是启东武装部、南通预备役团乃至南通军分区的“亲儿子”,而且在98年发洪水时一战成名,现在是全南通乃至江苏省民兵预备役系统的正面典型。
跟启东预备役营搞共建,人家单位领导有面子甚至有成绩。
跟防救船大队搞共建,人家只有投入看不见回报。
韩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换了个话题:“爸,晚上吃什么,妈早上买菜了吗?”
“菜用不着买,我上午带你妈去了趟白龙港,带了好多菜回来。”聊到蔬菜韩工突然想起件事,不禁感叹道:“厄尔尼诺现象很麻烦,这几年的气候越来越反常,这个时候广西那边应该温暖如春,可今年倒好,一股寒潮席卷广西,寒潮和冰雪天气导致广西蔬菜价格大幅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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