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坐着的掌柜能与客人平视笑谈,许多人都在焦急兴奋地排队询问,虽然人挤着人,但因着铺中管事的安排,倒是还井然有序。
“我存一百两,我存三年……”
“我想问问那个嫁妆存银,我家里有一个哥儿和女儿……”
“京城的万通钱庄开了吗?我下个月要去京城……”
而钱庄对面的阁楼里的几位少爷正兴奋得不轻。
“魏渝啊,魏渝啊,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还有嫁妆银和养老银这些赚钱的路子?”
张维扬两眼放光:“我真没想到今日一开张,铺子里的人就这么多!”
“可不是么?”
李舜乐得脸都红了:“我倒是觉得再过两日,咱们投进去的银钱就要回本了!”
魏渝想到嫁妆银养老银也是因着前些日子坊间传来“不公平”的声音。
秦四郎察觉不妙,连忙将此事报给了他。
魏渝当初不想将钱庄面相平民百姓也是想着海商虽然赚得多同样风险也大,虽说他从小打到从未吃过失败的滋味,可到底还是不忍心让平民百姓一辈子的积蓄砸在商船上。
他沉思一日一夜之后,便想到这个主意。
民间嫁娶,生老病死,乃是平民百姓最关心的事情,不如就从这条路上下手,倒是低估了明州城内百姓的富裕程度。
钟岚也点头佩服道:“你可真是赚钱的利器。”
魏渝瞧他一眼,笑道:“我就当你夸我了。”
乔四海道:“今日开门红,咱们兄弟几个好生聚一聚!”
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众人还以为是万通钱庄的管事来报喜讯,却不成想见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
魏渝看清来人后手中的茶盏险些掉在地上:“云天!你怎么来了?!”
“小东家,我,我……”
话还未说完,云天眼眶倒是红了。
魏渝连忙带着人走出屋子,急道:“你怎么来了明州,你不是应该在我兄长身边伺候吗?”
云天蹭了蹭眼眶:“小东家,西北东军哗变,大东家献策受到圣上和太子殿下的赏识一月前已经去,去了邬州……”
“什么!?”
魏渝大骇,因着钟岚这层关系,他倒是听说过几句邬州兵变一事,那些受了委屈的将士一气之下斩杀了头领,还把贪污将领的脑袋砍下来挂在了城门上,他听着可怕又有些同情这些守卫边疆的将士,但他到底是个俗人,私心里还在暗喜,还好我哥哥只是翰林院的清贵文官,这些的事情怎么也落不到哥哥头上。
“大东家不让我跟着,只让我给您送信来了……”
魏渝难得急躁地撕开书信,快速扫了两遍。
“……东军无辜,我此去西北,为国为民亦为你,惟愿早日平息此事,军心一致,方能家国安稳。”
魏渝抖着手紧紧捏着信纸,眼泪啪嗒落下晕染了几个墨字。
“小东家……”
魏渝闭了闭眼,睁开眼睛时双目清明,已经看不到泪意了。
他将书信放在胸口,转身又推开雅阁的门,就见着乔四海和张维扬问:“怎么了?可是家里有什么大事?”
“无事。”
魏渝面不改色,轻笑道:“刚刚不是还说好聚聚?你们选了什么地方?”
钟岚倒是多看他一眼,道:“今日事多,改日再聚也不迟。”
“别啊,今日大喜,就应该今日聚!”
张维扬道:“不如还去小月阁,那里算是我的产业,咱们去吃喝玩乐也无人会盯上。”
魏渝还如以往那般温温笑着,只是心思却像是长了翅膀的鸟,冲破陈旧的木窗,飞向了从未踏足过的邬州。
他只愿兄长平安归来。
海鲜食肆。
“娘,我听说你也在隔壁万通钱庄存银了?”
老板娘笑道:“我从福德钱庄将银子取出来全都存在了万通钱庄!签契存了三年!”
“全取出来了?两千多两银子全取出来?哎呦,娘,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万通钱庄啊!”
“怎么能不信,那万通钱庄算是在你娘眼皮子底下办起来的,那京城富户一点也不差银钱,什么木材料子都用得顶好的,再说还要叶知府替他们背书,我如何信不过?这契书印得都是官府和万通钱庄的红印,叶知府向来爱民如子,怎么会帮着外人骗咱们?”
“娘说得也是。”
儿媳妇是温顺性子,微笑道:“这家里的钱多是娘这些年一道菜一道菜炒出来的,娘愿意存哪儿就存哪儿,你别管那么多!”
老板娘的儿子忙表忠心道:“家底都是娘攒下来的,我自然是不会管着娘,娘爱存哪儿就存哪儿!”
“浑小子,老娘就你这一个儿子,就娟娘这一个媳妇,你和媳妇不会炒不会炖,等我没了,你们两个能守住这海鲜食肆?我现在多给你们存些银子,也是让你们日后好过!放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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