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天天吃疗养院的清淡饮食吃习惯了,猛地一吃耿钰的家常菜,叶明霁有些不习惯,有些咸有些辣。
&esp;&esp;不习惯的不仅是饮食,很多地方都不习惯,他的身体、他的四肢、他的大脑,都不是曾经的样子。
&esp;&esp;他需要花大把的时间去习惯。
&esp;&esp;浴室里的镜子还自带灯条,又大又亮,比疗养院的要高清很多,叶明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老了很多,都说病去如抽丝,他自认自己身体里那股劲儿好像被抽走了。
&esp;&esp;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事,他也四十多岁了,活脱脱一个中年大叔的年龄。
&esp;&esp;有几根白发夹杂在黑发里,挺明显的,叶明霁凑近镜子想扒掉白发,不小心瞥到自己的眼角,他吓的后退几步。
&esp;&esp;眼角有着皱纹的纹路,即使不笑不做表情也能看的很清楚。
&esp;&esp;叶明霁垂头不看镜子,重重的闭上眼睛。
&esp;&esp;四十多岁,好可怕的年纪,他一睁开眼,就从三十多变成了四十多岁。
&esp;&esp;“明哥,”焦德华敲门,“明哥你没事吧。”
&esp;&esp;叶明霁打开浴室门,焦德华松了口气,“里面半天没动静我还以为你怎么了,阿钰把房间收拾出来了,明哥你来看看。”
&esp;&esp;房间是个小房间,说是留给焦佳慧的,不过焦佳慧也就过年过节回来一次,耿钰把房间里焦佳慧粉色的四件套换成了白色的,洗的香香的,很好闻。
&esp;&esp;“挺好的,”叶明霁坐到床上,说,“我就睡一晚,不用特意收拾的。”
&esp;&esp;“一晚也得让你睡舒服了。”焦德华站在门边笑笑,笑容突然又掉了下去。
&esp;&esp;叶明霁拍拍床,“坐。”
&esp;&esp;焦德华关上门,坐到他边上,叶明霁用手背拍拍他的脸,说,“三十多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一样。”
&esp;&esp;焦德华摇摇头,“我在你面前永远是弟弟。”
&esp;&esp;“是,”叶明霁笑笑,“我的好弟弟,这几年,谢谢你,也辛苦你了。”
&esp;&esp;“别说这些,太见外了,”焦德华说,“明哥…”
&esp;&esp;“有话就说。”
&esp;&esp;“我是觉得,都过去这么多年,七年了,我想,郁柏没准都有别人了,”焦德华看着他,“你真的要去找他吗。”
&esp;&esp;“要,”叶明霁轻点头,“当年我们分开是迫不得已,我说了一些很重的话,我必须要找到他。”
&esp;&esp;“好吧,反正明哥你从来都是有主意的人,”焦德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明哥这个…”
&esp;&esp;“这是干什么。”叶明霁一愣。
&esp;&esp;“钱啊,”焦德华笑笑,“京都大城市,开销大,没钱怎么行,这钱你拿着。”
&esp;&esp;叶明霁看着他,心中感慨万千,以前都是他给焦德华钱,现在成了焦德华给他钱,他低下头喉咙发堵,“这些年我治病花了不少钱吧,别给我了。”
&esp;&esp;“真没花多少,给你治病花的是你以前的存款,还有你卖房子的钱,”焦德华说,“这几年我生意做的好,店都开了四五家了,这些钱你一定要拿着,你这身体现在根本不能工作,去了京都你要打算怎么办,拿着,密码是小知生日,090909。”
&esp;&esp;叶明霁呼吸发颤,焦德华把卡塞他手里,“明哥,我能有今天全是因为你,真的,生意太忙我走不开,不然我都想陪你一起去京都,你拿着这钱我也放心。”
&esp;&esp;“谢谢,”叶明霁握紧卡,“德华,谢谢你。”
&esp;&esp;真的很感谢,如果不是焦德华,他大概早就死在七年前的那个夜晚。
&esp;&esp;这是他在丹坨县的最后一晚,叶明霁以为自己会失眠,其实睡得很好,毕竟他的身体现在负荷不了失眠带来的后果。
&esp;&esp;早上是焦德华开车送他到火车站,他们一家三口都出动了来送他,叶明霁挨个抱了抱,由耿钰到焦知也,再到焦德华。
&esp;&esp;“一路平安,”焦德华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找到郁柏,又或者郁柏变心了有人了,你就回来,我给你养老。”
&esp;&esp;叶明霁顿了顿,“行了,你们回去吧,我进去了。”
&esp;&esp;他推着行李往里走,没敢回头看,他很不喜欢这种场景,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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