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从兜里摸出眼罩,歪着头思考了片刻:“怎么,你要给我买单啊?”
“也不是不行。”雍长殊身体微微前倾,单手托腮望着她,“但我有个不情之请。”
“砍价是不行的。”元酒眯起眼睛道,“我们的友情建立在不可以砍价的基础上。”
雍长殊:“你在某些时候,和郎云礼那家伙真的有点过于相似了。”
小观主是真的,有点抠门!
元酒抿唇笑了笑,非常淡然地摊开手道:“当你在夸我喽。”
雍长殊将右手伸到她面前,元酒盯着他虚虚合着的掌心,低头小心翼翼地将他手指扒开,什么也没有。
“什么意思?”元酒不解地回望着他。
雍长殊将手臂压在扶手上:“帮我诊下脉,你立刻就能得到答案。”
元酒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垂眸看着他白皙的手腕内侧,紫色和青色的血管可以看得很清楚。
她缓缓将指尖落在他手腕上,垂眸静默许久。
半晌后,她收回手指,由于心情沉闷,语气态度自然也不佳:“你怎么不早说?这都跑了一整天了,现在才让我检查。”
雍长殊抿唇笑了笑,指尖轻轻抓握了一下。
“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临时让你帮我调理身体,那么很多棘手的事情都要暂时放在一边。”
元酒闷闷不乐道:“我竟然还没看出来,你装得还挺好。”
雍长殊收回手,单手托腮静静地凝视着她的侧脸:“说明我以后若是破产了,还能靠演技去娱乐圈混一混。”
元酒狠狠地刀了他一眼:“我们在谈很严肃的问题,你现在越来越不像个正经的狐狸了。”
雍长殊眉梢轻轻挑了一下:“狐狸精可都不正经。”
元酒将脸扭到一边,看向窗外:“……”
艹哦,男狐狸精不正经起来真的好勾人。
休眠了
置气只是一时的,元酒发现她对雍长殊其实不太生得起气。
可能她本来就是个性格开朗的人。
所以在玻璃中看着两人的倒影,她叹了口气,挥手给了他一拳。
雍长殊伸手捂着肩膀,闷哼了一声。
“舒坦了?”他问。
元酒点点头,将他右手抓过来,掌心压在他掌心上,将灵力缓缓灌入他体内,耐心细致地帮他疏导那些因为毒素已经开始有些萎缩坏死的经脉。
雍长殊低头用左手将安全带扣上,他抬手准备用灵力帮元酒也扣好安全带时,手又被打了一下。
“别乱用灵力,我自己会扣安全带。”
她又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不需要他把她当小孩子一样照顾。
雍长殊从善如流,重新坐直身体,慢慢感受她的灵力钻入经脉后的走向。
有些疼。
那些被毒素长年侵袭的位置,在她灵力缓慢碾压过后,像废旧水管突然被撑开时,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碎裂成一段段。
他额头慢慢见汗,飞机也开始滑行、拉升、飞起。
给大狐狸梳理经脉是个细致活儿,需要耗费的灵力不多,但是耗费的心神却不少。
他体内的经脉太糟糕了,这次灵力探入检查,她发现比初次诊断时还要糟糕。
其中有三处经脉已经破损,就在他胸腹处,甚至有些血管都有出血症状,亏他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放在寻常人身上,这些症状足以让人难受得在急诊室门口打滚儿。
元酒左手压在他掌心上,右手掏出一颗药丸,递到了他面前。
“喏。”
雍长殊垂眸看着她指尖,本想用手接过,但忽然又低下头,张口将她指尖的药丸叼走。
元酒:“……”
雍长殊淡定地将小小一颗药丸咽下,左手指节碰了碰唇角:“这次的药比上次分量要小。”
元酒眯起眼睛道:“你知道这颗药多贵吗?”
光是一味主药材,就够修仙界普通修士抢破头了好吗?!
雍长殊扭头看着她:“所以,我要怎么偿还?”
元酒右手指着他:“偿还暂且不提,首先你得谨遵医嘱,胆敢再随意大量使用灵力,让我投喂你的这些珍贵药材打水漂,我一定先把你的皮扒了做手套。”
雍长殊震惊:“这么凶残?”
“这就凶残?”元酒恶狠狠地威胁道,“我还有更恶毒的手段,你千万别犯我手上,不然绝对让你后悔得痛哭流涕。”
雍长殊点头道:“你这么说,我哪里还敢违背你的医嘱。”
“要不,你随时随地监督我好了。”他偏首提议道。
元酒丝毫不介意他的试探,坦诚万分地说道:“那你直接把你的财产无偿捐给我好了,我保证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寸步不离地守护你的身体健康。”
“当然,收买我也可以,我是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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