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微微扬起下颚,对这个答案不算满意。
她双手交叉环在胸前,轻哼道:“这个人可给鬼母祠捐了不少香火钱,之后因为迟迟没有还愿,还被鬼母身边的那只厕鬼找了晦气。你确定只是眼熟吗?”
售卖出去的血祝术到底用在了哪些人身上,眼下很难一一去查证。
元酒之所以拿张俊悟做突破口,是因为这个事件始末她最了解,掌握的消息也最全面,前有厕鬼薛奇纬的口供,后有赖湉湉对血祝术的举证,姜松云很难在张俊悟的事情上糊弄。
姜松云被她似笑非笑的双眸盯得心虚,双手十指交握,下意识地避开了元酒直视的目光。
江括和厉予白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刚刚说了谎。
厉予白脸色黑沉,本以为撬开了他的嘴,没想到他这供述还真假掺半。
如果不是明文规定,他真想收拾这奸滑的家伙。
元酒提醒道:“哦,对了,你既然说最后一次见鬼母是前天,那厕鬼也是前天去九池市找了这家伙的晦气,后来天亮又赶了回来……你别告诉我,在鬼母祠做了半年庙祝,从来没有见过这只厕鬼。”
姜松云冷汗涔涔。
没见过鬼母身边的厕鬼,这种话说出去肯定没人信的。
鬼母他都见过,更何况厕鬼薛奇纬。
这家伙没事儿就在鬼母祠后院的角落溜达,每次他们去上厕所都提心吊胆,因为碰到薛奇纬确实会沾染晦气,如果身体与薛奇纬接触了,可能还会生病。
厕鬼,本就污秽。
鬼母祠的人都知道他,对他也是敬而远之。
“你不知道鬼母的去向,难道也不清楚薛奇纬的去向吗?”
姜松云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犹豫道:“我知道他,但我基本不管他,他只听鬼母的话,我和他关系就表面过得去,平时也说不上几句话。”
“鬼母和薛奇纬,他们俩的行踪我真的不知道。”
“我是人,他们一个是鬼,一个是鬼神,来无影去无踪的。”
元酒扬眉道:“你负责挑选出售血祝术的目标,关于这些拿走血祝术的人,他们最后有没有实现心愿,你会一点都不了解吗?如果不了解,又怎么确定对方在实现目标,却没有来还愿,让厕鬼精准锁定他们的方位去讨债?”
姜松云张了张嘴,感觉不能再继续说了,他感觉到再说,可能会有麻烦。
但元酒却没有给他留有任何余地:
“你一直闭口不谈你是如何当上鬼母祠庙祝的,鬼母也不是个眼盲的鬼神,怎么可能会对你的前科毫不知情,她在知道你两次因诈骗罪入狱,却依旧决定用你,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元酒敛眸得出结论:“你和鬼母之间是有交易的,你答应帮她达成某个目标,或是做某些事,才让她放弃了其他的庙祝人选,选中了你。”
“而你进入鬼母祠开始,鬼母祠就开始流出血祝术。”
“你一直说血祝术是鬼母弄的,极力想要撇清关系,可是却又为她挑选目标,遮掩了这么长时间,也就说明……鬼母也许诺了你一定的利益。”
“现在鬼母不知去向,全都是你一面之词,即使是黑的,你也可以说成白的。”
“你这么坚决的把锅全甩给鬼母和薛奇纬,是认定了他们不会再出现?”
双梓神祠的鬼神夫妻对鬼母的评价不可谓不高。
但在姜松云口中,鬼母则完全是另一种形象。
元酒怀疑道:“鬼母将血祝术售出,难道仅仅只是为了香火钱吗?”
不见得。
鬼母祠是南江相思镇数一数二的姻缘祠,每天来往的游客络绎不绝,就算不靠这些购入血祝术之人的香火钱与还愿时候的赠予,每年的收入也绝对不低。
何况,钱财对于鬼神作用不大。
而这数十个购买血祝术的普通人,信仰也并不纯粹,并不能为鬼神提供多少信仰之力。
反倒是血祝术被南江局查出来,鬼母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微妙,可能会面临各种处罚,甚至牢狱之灾。
这种自毁长城的行为,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在南江当了数百年的鬼神身上?
除非脑子抽了。
江括将姜松云面前的平板拿走,低头静静地审视着他:“自诩聪明?”
“看来你是很自信我们什么都查不到了。”
江括低头看着张俊悟的照片,忽然笑了一下:“听说,你和武天禄关系挺不错。”
姜松云抬眸不解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知道?”江括将六二七案受害者的尸体照片递给他,不疾不徐地说道,“喏,这是他十年前的杰作,鹿川七杀案,那个时候你应该还在上初中吧?”
“武天禄是他的假名,他本名叫吴廉根,犯下七条人命案后逃亡十年。我们如今调查的国内连环碎尸案,他也参与其中,而且这些受害者还都与你售卖的血祝术有关。”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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