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渊澄,别装睡。守诚来看你了。”
&esp;&esp;床上的被子堆鼓了鼓,探出个脑袋。
&esp;&esp;“早。”陆渊澄顶着凌乱的头发,眯着眼笑,“拍摄还顺利吗?”
&esp;&esp;“顺利顺利,接下来的行程主要交给我爸负责了。”
&esp;&esp;戚守诚欲言又止,看上去还有别的话要说,却吞吞吐吐一直没开口。
&esp;&esp;陆渊澄眉梢细微地动了动,“你想问什么,说吧。”
&esp;&esp;果然,戚守诚如释重负,问道:“我是想说王寰的事……”
&esp;&esp;陆渊澄视线隐秘地看向瞿川。
&esp;&esp;瞿川也正在看他。
&esp;&esp;不久前,他们还因为这件事在床上用一根红丝带互相折磨良久,现在却如此赤裸地摊开到两人面前。
&esp;&esp;瞿川看起来有点犹豫,最后道,“需要我回避吗?”
&esp;&esp;陆渊澄惊讶地睁大眼睛。
&esp;&esp;戚守诚也很惊讶,“瞿哥?不用吧……?”
&esp;&esp;在他看来陆渊澄过往的那些事都已经让瞿川知道了,这些当然也不需要避开。
&esp;&esp;瞿川意外地坚持,“我出去走走……这样吧,我先去竹器行看看陈陈,你们聊完过来。”
&esp;&esp;反常,无比反常。
&esp;&esp;房门合上,陆渊澄瞥了眼桌上静静燃烧的香薰,大概明白了这是谁的功劳。
&esp;&esp;“陆哥。”
&esp;&esp;戚守诚有些紧张,搬了个凳子坐到他面前,特务接头般小心翼翼道,“王寰烧了三天了!”
&esp;&esp;陆渊澄:“听起来像是骨灰扬了三天了。”
&esp;&esp;“我倒是想……不是,没在开玩笑陆哥!”戚守诚往前凑了凑,“他烧退不下来,一直反复。”
&esp;&esp;“流感吧。”
&esp;&esp;陆渊澄看起来并不在意,“烧退不下来就该去找医生开药,别烧死在苏镇。”
&esp;&esp;戚守诚紧紧抿着唇,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了疑虑。
&esp;&esp;床上的人长叹一声。
&esp;&esp;“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做些什么,对吗?”
&esp;&esp;戚守诚抖了一下,紧张地回复,“我……对。”
&esp;&esp;“那你不要告诉瞿川。”陆渊澄难得肃了脸,棕褐色的眼眸里倒映着窗外的天光,凛然而不可侵犯。
&esp;&esp;“好!我不会说的!”
&esp;&esp;“可是这怎么会让他高烧不退?”戚守诚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开始为王寰的体质不解。
&esp;&esp;虽然“冬日被扔进河里淹了”听起来确实很容易让人发烧,但放在王寰身上,烧了三天这件事总觉得违和。
&esp;&esp;只听说过他让别人高烧不退,谁能想到会轮到他自己?
&esp;&esp;陆渊澄若有所思,半晌,露出个笑。
&esp;&esp;“看来他在国外学了不少新东西。”
&esp;&esp;他下了床,拉开半遮的窗帘。
&esp;&esp;陆渊澄说得很慢,“我记得,很多州……都是合法的。”
&esp;&esp;“什么合法?”戚守诚还没转过弯,“我昨天找到他脸书帐号了,他一直在玩,没看出学到什么新东西呀。”
&esp;&esp;“把他账号名称告诉我。”
&esp;&esp;陆渊澄看了眼时间,匆匆拎起外套,“走,我们去竹器行。”
&esp;&esp;瞿川正在抽查陈陈的作业。
&esp;&esp;他上的学校自然和别的孩子不同,陈师傅和镇上隐居的一位院士交好,平时陈陈都是去他家里学习。
&esp;&esp;“我看看……还要背一下课上学的三首诗。”瞿川拎着那位老院士写的作业单仔细研究,他写的是草书,在瞿川眼里跟鬼画符无异。
&esp;&esp;“这个……这个是什么意思?吃口曲……?”
&esp;&esp;“啊。”陈陈了然,“是唱戏曲啦瞿哥哥。”
&esp;&esp;瞿哥哥脸烧得厉害,捂着脸,“哦哦,那唱吧。”
&esp;&esp;陆渊澄在门口站了会儿,直到陈陈自己打着拍子唱完才走进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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