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要在这里做吗？”瞿川嗓音微哑，坐姿很乖。
&esp;&esp;他被放在了礁石凹陷的部位，臀下垫着陆渊澄的大衣，两腿分开，手撑在身前。
&esp;&esp;很快瞿川就把手抬起来了，他环着陆渊澄脖颈，夹住对方的腰，听到他说：“不做。”
&esp;&esp;但也不会回去。
&esp;&esp;海浪冲刷着无人的荒僻角落，瞿川甚至觉得浪舔。舐到了自己的小腿，然而低头看去一切都是干爽的，除了腿间覆上来的手。
&esp;&esp;那双不久前铁箍似的手小心地探过来，揉。捏，试探，确保自己在触碰的人也一样渴望着他。
&esp;&esp;一切都在下陷。
&esp;&esp;不远处灯火亮了起来，是瞿川的家人点了灯，淡色窗帘映出走动的人影。
&esp;&esp;明亮，温暖。礁石被浪打得阵阵泛冷，回响着海洋深处危险的轰鸣，瞿川坐在上面喘息。
&esp;&esp;这算什么，跑到别人家里来，拐着人家的儿子半夜在海边礁石上做不堪。入目的事……这到底算什么？
&esp;&esp;陆渊澄又一次发现自己卑劣，却可。耻地无法停下来。
&esp;&esp;瞿川搂着他。
&esp;&esp;“你冷不冷？”他侧了侧头，贴上陆渊澄冰冷的脸颊。
&esp;&esp;再一抬眼的工夫，瞿川看到陆渊澄脸上划下两行清泪。
&esp;&esp;他被惊得说话都开始结巴，“你……怎么哭了？”
&esp;&esp;“你想骂我吗？”
&esp;&esp;陆渊澄流着泪，嘴也瘪了起来，虽然身体的主人在极力压抑。
&esp;&esp;“我为什么要骂你？”
&esp;&esp;“也不想打我？”
&esp;&esp;瞿川给他擦眼泪，“不想。”
&esp;&esp;“可我想。”他的存在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困扰，昨天是，今天是，以前也是，“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esp;&esp;如果瞿川骂他就好了。
&esp;&esp;瞿川严肃地用一根手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esp;&esp;“不管你之前是怎么想的，我都不希望你以后继续有这样的想法。”
&esp;&esp;他的指腹很热，话语滚烫，“逃不开就不逃了，我陪着你。”
&esp;&esp;“谁让你不开心了告诉我就好。”
&esp;&esp;瞿川捏捏他挂着泪珠的脸，“我冲动。你骂不出口、憋在心里的话，全都交给我。”
&esp;&esp;陆渊澄看着这个跟自己同龄的青年，他的眉眼……自己不久前刚刚啄吻过的凹陷——他们站在一起，仅从外表来看是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esp;&esp;两个合该朝气蓬勃，憧憬着未来一切的青年。
&esp;&esp;他突然想起陆茂溪的电话。
&esp;&esp;少年喘着气，在电话那头用哭腔吼着：
&esp;&esp;“我要攒钱……！我要出国……离开这个破家！”
&esp;&esp;他好像可以用眼泪和嘶吼冲破重重帷幕，一直冲破世俗和家庭的枷锁为止。
&esp;&esp;陆茂溪的同性恋人被发现了。
&esp;&esp;电话这头的陆渊澄想。
&esp;&esp;他在一天之内同时失去了相爱的恋人和溺爱他的父亲，也或许早就失去了。
&esp;&esp;可他依旧比自己勇敢，发着酒疯在大街上用手机诅咒自己的异母哥哥去死，好像这样就得以继续活下去。
&esp;&esp;陆渊澄发现自己竟有点羡慕。
&esp;&esp;“我下午被人骂了。”他垂着头，眼睫不住颤动，“他是我的异母弟弟，让我去死。”
&esp;&esp;“小王八蛋说什么！”
&esp;&esp;瞿川火冒三丈，伸手去掏他手机，“联系方式给我……正好任涵回国了，不骂得他改姓我看这崽子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esp;&esp;陆渊澄轻声：“我也是那个王八生的。”
&esp;&esp;“……”
&esp;&esp;瞿川顿了一下，流畅地开口，“你不一样，你是变异蛋，会孵出来大怪兽。”
&esp;&esp;超级厉害的大怪兽。
&esp;&esp;用爪子踩，用利齿撕。抹杀所有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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