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红花榜、三好学生、卫生小标兵……
&esp;&esp;一直到陆渊澄小学毕业，这些奖状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esp;&esp;他盯着这排过去的痕迹看了会儿，觉出几分违和，正要凑近了再看，楼梯上方传来一道声音：“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esp;&esp;陆先生身上还穿着衬衫，步履不停，一路走到陆渊澄身边。
&esp;&esp;“下去吧。”他挑了挑眉，“该吃晚饭了，你不饿吗？”
&esp;&esp;餐厅还是熟悉的圆桌，陆渊澄的餐具摆放在紧贴陆先生的位置，他脚步顿了顿。
&esp;&esp;“怎么了？”陆先生能够察觉到他细微的停顿，回过头来看了眼，“菜不合口味？”
&esp;&esp;他扬声：“王姨——”
&esp;&esp;“没有不合口味。”陆渊澄制止，坐了下去，“不用叫王阿姨过来了，都是我喜欢的菜。”
&esp;&esp;甚至……陆渊澄眨了眨眼，垂下眼皮。
&esp;&esp;都是绿波廊那日他吃过几筷子的菜。
&esp;&esp;瞿川在滑滑梯上坐了会儿就爬了起来，原因无他，这滑滑梯的坡度老让他觉得自己在往前倾，屁股都要磨出火了。
&esp;&esp;“再不吃三明治就要冷了……”
&esp;&esp;瞿川端着一大堆东西四处打量了会儿，坐到了跷跷板上。
&esp;&esp;跷跷板天然下陷，瞿川把一个个透明方盒垒起来，抱臂看了会儿。
&esp;&esp;半晌，他叹了口气。
&esp;&esp;“哥哥，你不吃吗？”
&esp;&esp;瞿川被这悄无声息插进来的一句话吓得差点掉下去，跷跷板摇晃，他手脚并用地扶住那一排方盒，回头看了过去。
&esp;&esp;说话的是个小男孩，一头微卷的金发，眼睛倒是水汪汪的黑色。
&esp;&esp;混血吧。
&esp;&esp;“我吃啊。”瞿川闲得没事做，索性开始逗小孩，“我等会儿就全部吃光。”
&esp;&esp;“好吧。”
&esp;&esp;男孩见状低下头，开始从裤子口袋里掏东西。
&esp;&esp;掏了很久，像里面有个黑洞。
&esp;&esp;“这个也给哥哥吃。”男孩抬起头，睁着一双澄澈的眼。
&esp;&esp;瞿川看着那根棒棒糖：“……”
&esp;&esp;多大方的小孩，他为几分钟前的自己道歉。
&esp;&esp;“谢谢。”瞿川接过，打开裹着奶粉的山楂球，递到男孩面前，“你尝尝这个……”
&esp;&esp;“舒宁。”
&esp;&esp;男孩伸出去的手立刻缩了回去，转头看向大步走来的女孩，讨好地嘿嘿直笑，“姐姐。”
&esp;&esp;“抱歉。”女孩一头亚麻色棕发，微微卷曲成波浪状，随着走动摇曳。
&esp;&esp;“我弟弟总是乱跑，给你带来困扰了。”
&esp;&esp;瞿川挑了挑眉，“没事，他很可爱。”
&esp;&esp;如果说男孩的口语十分流畅自然，面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则有些生硬，像是不太习惯和国人交流。
&esp;&esp;或许是不久前刚从国外回来。
&esp;&esp;她的眼睛是浅淡的绿色，像薄荷叶，让和她对视的人不由自主镇静下来。
&esp;&esp;“我姓舒，住在靠墙那栋。”女孩笑了笑，驱散了那股难以接近的冷意，“你呢？”
&esp;&esp;“我是来找我朋友的，他家也在那附近。”
&esp;&esp;舒辞面上带了几分疑惑，看向瞿川指的方向，“那边……是陆伯伯家吗？”
&esp;&esp;瞿川一愣，“嗯？”
&esp;&esp;陆先生放下筷子，指了指陆渊澄随手放在椅子上的布袋，“里面是什么？”
&esp;&esp;陆渊澄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汤，闻言停下动作。
&esp;&esp;他倾身把布袋拿过来，看上去要打开。
&esp;&esp;然而手按在拉绳处却像是被禁锢住了，迟迟没有做出别的动作。
&esp;&esp;陆渊澄抬起头，盯着坐在主位的陆先生。
&esp;&esp;“怎么了？”
&esp;&esp;在这样的视线下陆先生不解地皱了皱眉，但仍耐心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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