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彼时的陆渊澄和王寰互不相识,他却明白自己已成为帮凶。
&esp;&esp;“当时有人拍照了。”陆渊澄见戚守诚怔在原地,在他肩上搭了一下,很快拿开。
&esp;&esp;那名受害者时隔多年愿意站出来,或许是因为已经修复了自己的尊严,也或许是不这样做就永远无法拼凑回完整的自己。
&esp;&esp;陆渊澄知道这是他想要的结果,王寰终于要开始他漫长赎罪中的第一环,掌握着他把柄的私生子不会善罢甘休,到底谁才是落水的丧家之犬,在多年后迎来了答案。
&esp;&esp;可他并未感到快慰。
&esp;&esp;“啪。”
&esp;&esp;瞿川替还在发愣的戚守诚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
&esp;&esp;“喝啊。”瞿川拿着西瓜生椰,“不是要中暑了,愣着干嘛。”
&esp;&esp;戚守诚呆呆地就着瞿川的手喝了口。
&esp;&esp;一路走到钟楼旁,沈野刚想叫他们摆几个姿势,悠长的钟声乍然敲响,回荡在他们头顶。
&esp;&esp;不远处就是观景湖,校方新引进的黑天鹅一枝独秀,弯曲着优美的脖颈从鹅群间游过。
&esp;&esp;瞿川想起自己学校那位被天鹅追着跑的裸男学长,笑出了声。
&esp;&esp;“我小时候被大鹅追过。”他靠着陆渊澄,炎热的季节里肩膀相贴,却不愿意退开。
&esp;&esp;“有个姑奶奶家里养的,那天带来我家,要现杀。”
&esp;&esp;“我不敢看,躲到了客厅里,结果几个大人没按住鹅,跑出来对着我就啄。”
&esp;&esp;“这儿。”瞿川指了指自己手指关节,“被咬了好大一口,还留疤了。”
&esp;&esp;陆渊澄看过去,那里的肌肤看起来和别的指节没有任何区别,疤痕似乎淡得看不见了。
&esp;&esp;果然,瞿川接着说,“但它现在不见了,我妈连着给我涂了两个月祛疤膏,再加上慢慢长大,它变得越来越不明显。”
&esp;&esp;就像没有受过伤一样。
&esp;&esp;陆渊澄似有所觉,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esp;&esp;“所以……”瞿川搂住他的脖颈,微微仰头,在他眉心轻轻印下一吻,“再深的疤,都会有淡去的那一天。”
&esp;&esp;前提是伤口已经被处理好,再有人拿着祛疤膏,不厌其烦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把着你的手也好,淳淳教诲也好,让你的疤痕淡化,直至消失,少一天都不行。
&esp;&esp;“一定要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
&esp;&esp;把过去缺失的所有快乐都还给自己。
&esp;&esp;瞿川松开手,退开身子,却很快就被拉了回去。
&esp;&esp;陆渊澄按着他的后腰,在瞿川的唇上咬了一口,又改用唇舌安抚,随即迎来了更热情的回应。
&esp;&esp;钟楼下,穿着黑色t恤的情侣紧密相拥,摄影师沈野眼角抽动,手上却十分敬业地按下快门,将踽踽独行的黑夜与太阳定格在这瞬。
&esp;&esp;“真受不了啊……”他叹气。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下章完结
&esp;&esp;第一百一十章 在爱人眼里永生
&esp;&esp;回来的那个暑假,他们也曾这样站在阳光下。
&esp;&esp;“你先进去呗。”瞿川催促。
&esp;&esp;陆渊澄不同意,“一起进。”
&esp;&esp;“怎么一起?”瞿川无语。
&esp;&esp;还要喊三二一齐步走吗?
&esp;&esp;他们站在摄影棚内,这是个公共影棚,内里划分了隔间,沈野在左边的隔间里,印晗在右边。
&esp;&esp;两人代表着不同的公司。
&esp;&esp;“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到沈野手底下吗。”瞿川握着他的手,一双小鹿眼委屈巴巴的,“他虽然凶了点,但好歹和你沾亲带故的,不会害你。”
&esp;&esp;“你得好好修炼一下话术。”陆渊澄无奈。
&esp;&esp;“这话说得像晗姐会害我一样。”
&esp;&esp;瞿川后知后觉,“妈呀……”
&esp;&esp;“我总不能一直靠你们。”陆渊澄揉着他的掌心,一路摸索到指尖,“虽然我很依赖你,但不能连带着他们一起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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