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纪珩的身体僵硬，不知该如何做、如何回应。
&esp;&esp;如果说在包间里的时候，汤郁宁有意在别人面前玩弄他，那现在呢？汤郁宁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esp;&esp;纪珩完全想不明白。
&esp;&esp;汤郁宁闭着眼，吻过纪珩的唇，声音微哑，淡淡问道：“还喜欢我吗？”
&esp;&esp;如晴天霹雳一般，纪珩呆呆地僵在那儿，“什、什么？”
&esp;&esp;汤郁宁淡淡地重复了一遍，“还喜欢我吗？”
&esp;&esp;纪珩回答不上来。
&esp;&esp;他更加不敢回答。
&esp;&esp;因为只要一张口，耳边就会回响起十八岁的汤郁宁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esp;&esp;“你只是我的玩具，不配跟我提喜欢。”
&esp;&esp;所以纪珩没有办法回答。
&esp;&esp;他的喜欢是卑贱的，仆人和主人怎么能够在一起，如果纪珩当初早一点明白这个问题，也不至于发生后来那些事情了。
&esp;&esp;纪珩迟迟没有回答。
&esp;&esp;汤郁宁淡淡地问：“你在恨我吗？”
&esp;&esp;纪珩又颤了颤身子，“没……”
&esp;&esp;汤郁宁道：“如果我说，我明天就要死了，”微微一顿，“你会再喜欢我一次吗？”
&esp;&esp;话没说完，被纪珩捂住了嘴。
&esp;&esp;纪珩的掌心温暖，带着轻微的颤意，“不要这样说。”
&esp;&esp;汤郁宁没有吭声。
&esp;&esp;他微微抬眼，望着纪珩的眉眼。
&esp;&esp;过了很久，汤郁宁道：“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esp;&esp;“……”
&esp;&esp;纪珩久久地怔在那儿。
&esp;&esp;他想扯一扯唇角，却发现这么多年过去，自己竟然连笑都不会了，特别是在汤郁宁的面前，他只有无尽的委屈和痛苦。
&esp;&esp;怎么笑得出来。
&esp;&esp;看见纪珩的唇角难看地抽动了一下，汤郁宁慢慢地松开扶着他的腰的手，往后靠了靠，“这是笑？笑得那么丑。”
&esp;&esp;纪珩垂下眼，不再动了。
&esp;&esp;汤郁宁伸手想去摸烟，可纪珩挡在他身前，他也够不着。
&esp;&esp;一股无言的烦躁又一次涌上心头。
&esp;&esp;汤郁宁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想把这个戒指扔出去，砸烂不远处的一面穿衣镜，让镜子哗啦啦碎裂，以此平息他心中的怒火。当这种情绪越来越明显、近乎到要爆发的时候，突然间眼前阴影一挡。
&esp;&esp;视线被挡住，什么都看不见，而唇间覆上了温软。
&esp;&esp;汤郁宁的动作微微一僵。
&esp;&esp;下一刻，纪珩极其生涩地吻了一下他的唇，双手指尖微颤着去解开汤郁宁衬衫的扣子。他小声道：“我、我不会笑。”微微一顿，“但，我……我会让您，开心。”
&esp;&esp;第10章 回忆
&esp;&esp;在遥远的记忆里，十岁的纪珩也对汤郁宁说过这样的话。
&esp;&esp;在那个汤家专门的拳场里，所有的小孩排成一列站在那儿，他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也都经过了很久很久的训练，只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esp;&esp;武术老师的目光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esp;&esp;这些孩子还那么小，这个年龄，别人都应该在学校里朗朗读书，而他们已经练出了一身铁骨。
&esp;&esp;纪珩因为个子矮，站在最后一排。
&esp;&esp;他尽可能想要让坐在不远处的汤家老爷子看到自己，所以微微踮起脚，可又站不稳，稍微摇晃了一下。
&esp;&esp;武术老师立刻喝斥一声：“站好了！”
&esp;&esp;纪珩立刻紧紧绷住身子。
&esp;&esp;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这一天的到来，他想当汤家二少爷的保镖，所以来到了这个地方，苦苦训练了将近一年，也满身伤痕了一整年。
&esp;&esp;小小的纪珩觉得他表现得很好。
&esp;&esp;他应该是这里最厉害的。
&esp;&esp;他打赢过很多场比赛。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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