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孟鹤兮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却还是先将岑雩送到沙发上坐下，“我去开会，很快的，后边的柜子里有茶和咖啡，想喝什么自己弄，或者要别的就喊安娜去买，安娜就是刚才进来时那个……算了，ay，这个会你不用参加了，你留在这里。”
&esp;&esp;留在这里干什么，孟鹤兮没细说，但ay却心知肚明。东边那块地的转让合同是她拟的，对于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她自然也一清二楚。
&esp;&esp;“好的，孟总。”ay从善如流地应道。
&esp;&esp;孟鹤兮捏捏岑雩的手，隔着口罩亲了他一下：“那我先过去了，有任何需要都让ay去办，嗯？”
&esp;&esp;岑雩少见地顺从：“好，你去吧。”
&esp;&esp;早上孟鹤兮去而复返，和他在玄关接了个带血带泪的吻，那些怒气便消融在了那个吻中。
&esp;&esp;孟鹤兮捧着他的脸，吻去唇角的血，不知怎么就突发奇想要把他一块儿带来公司。岑雩就真的来了。
&esp;&esp;“岑先生，您想喝点什么，我帮您弄。”
&esp;&esp;“你认识我？”即便是在办公室，他那身行头还是没脱下来，但就是这么严密的遮挡，都盖不住从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流露出来的风华。
&esp;&esp;也难怪自家老板会要美人不要江山。
&esp;&esp;就是……ay的视线落在他的高马尾上，这头发扎得……实在很有个性。
&esp;&esp;“您不用紧张，我是跟着孟总从y国回来的。”
&esp;&esp;岑雩立刻了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ay就安静地等在一旁。
&esp;&esp;过了很久，坐在沙发上的人再度开口：“他在y国的时候……”却只说了几个字又顿住。
&esp;&esp;ay不愧是金牌秘书，马上心领神会：“孟总是个很厉害的人，一天24小时他能有20个小时扑在工作上，别人下班之后聚餐泡吧寻各种乐子，他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我们私下里都开玩笑叫他工作机器，不用休息、不用娱乐。”
&esp;&esp;岑雩压了压手指，声音沉沉的：“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esp;&esp;“是吗，那这改变确实巨大，说实话，我也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拼命，所以我问过他原因，结果孟总说——”
&esp;&esp;从落座后就没变过动作的人遽然抬头，喉结艰涩缓慢地滚动了几下。是期待着ay继续说下去，又有些忐忑。
&esp;&esp;ay给了他片刻缓冲的时间，继续道：“他说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大，而他想要的东西在很遥远的地方，他必须强大到不畏惧任何人，才能得到。”
&esp;&esp;“……”
&esp;&esp;也许在ay看来无比寻常的叙述，却如尖锐铁钉，一字一句缓慢又深刻地钉在岑雩的心底。
&esp;&esp;沙发上的人仿佛突然被抽去了筋骨，挺直的腰背塌下去，肩膀耷拉着，连那双夺目的眸光都黯淡几分，隐隐颤动着。
&esp;&esp;“抱歉，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你先去忙吧。”
&esp;&esp;“好的岑先生，您如果有需要就叫我，我就在外面那间办公室。不过孟总这个会应该还要一些时间才能结束，我给您拿块毯子，您可以休息一会儿。”
&esp;&esp;“好的，谢——”岑雩的目光原本是跟着秘书看向放绒毯的那个柜子的，却不经意扫到办公桌上的某样东西，他反应很大地站起身，疾步走过去将那东西拿起来，放在手里仔细地看。
&esp;&esp;ay向他解释：“这只小狐狸是孟总的心爱之物，从我开始跟在孟总身边做事，它就在孟总桌上摆着了。这次我们回国，孟总怕东西在托运途中磕了碰了，连放行李箱拎着都舍不得，是直接揣兜里贴身带回来的。”
&esp;&esp;岑雩将狐狸摆件放回去，接过ay递过来的绒毯，轻声道了声谢。
&esp;&esp;ay是个聪明人，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管，她一向很懂分寸，今天却管不住嘴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esp;&esp;她看了岑雩一眼：“您客气了，那我就先出去了，您有需要随时喊我。”
&esp;&esp;岑雩单手撑着办公桌站在原地，盯着手边的狐狸摆件，想起那天孟鹤兮在电话里说的话，他说他一直留着这个狐狸摆件，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留法。
&esp;&esp;——五块钱的东西，漆都掉了，也值得你这样宝贝。
&esp;&esp;记忆在旧物面前慢慢回笼，他想起了那年生日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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