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失魂落魄地晃荡,像天地间一抹丢失挚爱、无依无靠的游魂。
&esp;&esp;同事见他反常,调侃:“就这么舍不得我,又不是以后见不了面了,说不定哪天我也要被调去分部了。”
&esp;&esp;张修文苦笑着摇头。
&esp;&esp;同事推搡他一把,笑道:“兄弟咋回事,怎么跟失恋了一样?”
&esp;&esp;“差不多吧。”他苦闷地回道,眼睛酸涩得厉害,面颊微痒,手一摸,是滚落的泪。
&esp;&esp;同事被吓到了:“到底怎么了,你不是来真的吧?”
&esp;&esp;张修文狠狠摸了一把眼泪,“我要去喝酒。”
&esp;&esp;“走走走,一醉解千愁,失恋就失恋,咱可得有点骨气,不当那舔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同事把能想起来的劝慰的话一股脑全倒出来。
&esp;&esp;“你懂什么?她不一样!”张修文驳斥。
&esp;&esp;要是能舔来,他当一辈子舔狗也甘愿,可惜母亲的反对始终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他没法不顾一切地去争取徐恩赐,就算追到她了,也会被母亲拆散。他注定得不到她,却也难以接受别人得到她。
&esp;&esp;同事忙不迭搭腔:“是是是,能被你相中的女人当然不一样。”
&esp;&esp;两人随意地在四楼商场找了个餐厅。
&esp;&esp;中途,张修文外出去洗手间,路过熟悉的火锅店时,看见门口打闹的小情侣,心里泛起一阵伤痛,这家店刚开业的时候他和徐恩赐还来吃过,他记得她很喜欢。
&esp;&esp;思及徐恩赐,他的脚步不自觉慢下来,抻着脖子一直往里面张望。
&esp;&esp;倏忽间,他在店内的一个角落处看见了徐恩赐,虽然远远地只觑见半个身子,但他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就是她,而坐她对面的那个人,由于是背对着外面,脸完全没露出来分毫。
&esp;&esp;张修文双脚灌铅似的定定站住,自虐般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esp;&esp;徐恩赐毫不拘谨,神色举止甚是自然,她吃得很开怀,还时不时抬头和对面男人说笑,最让张修文心绞痛的是,她竟会甜蜜羞涩地低下头,全然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esp;&esp;对面的男人会抬手帮她抹掉嘴角的汤渍。
&esp;&esp;两人看起来根本不像张修文预想的那般,第一次线下面基,反倒是相熟许久,俨然是一对情投意合、默契非凡的情侣。
&esp;&esp;她在那人面前呈现出的轻松愉悦,神采飞扬的姿态是他永远不曾见过的生动景象。
&esp;&esp;他梦寐以求的场景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展现在他面前。
&esp;&esp;张修文甚至连上前质问的勇气都不存在,他本来还担心她被欺骗,可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是他,他此时若过去,倒真像个小丑。
&esp;&esp;张修文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esp;&esp;在他离开后,徐恩赐松了一口气,紧张兮兮地对薛承说:“我刚才好像看到我哥了,吓死我了,还好他没进来,不然被他发现我和你吃火锅,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esp;&esp;“少叫他哥。”薛承不悦,筷子在鱼籽丸上猛戳两下:“我这么见不得人?”
&esp;&esp;“不是,是我怕连累你的清誉。”徐恩赐已经摸索出一套与薛承的交流准则,就是专捡好听的说,薛承此人明显吃软不吃硬,顺毛撸会有奇效。“要是被他发现自己那英明神武的老板居然在火锅店和女生吃饭,这滤镜得碎了一地呀。”
&esp;&esp;薛承撇嘴:“我看你就是害怕被他发现我们俩的关系。”
&esp;&esp;“额……”徐恩赐迟疑,下了决心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被人发现的好。”
&esp;&esp;薛承挑眉,嗤笑一声:“你最好能说服我。”
&esp;&esp;“如果被人发现咱俩关系匪浅,我都不好意思去你的公司上班了,别人一下子就知道我是个废物关系户。”
&esp;&esp;“不用害怕,我不给你安排工作内容,你就没有犯错出糗的机会。”
&esp;&esp;徐恩赐轻轻啊了声:“那我去上班也没有意义。”
&esp;&esp;“这世上绝大部分人的工作都是没有意义的。”薛承不以为然:“即便是我,也只是微不足道的意义。”
&esp;&esp;“可我还是想做点事嘛,总不能无所事事一整天。”徐恩赐用可怜巴巴的狗狗眼望着薛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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