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郭大爷今天刚刚被放出来,狐疑道,“爸,你不会是被特务中途掉包了吧?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吗?”
郭小宝激动地伸手指他,“领导!你们可得跟上面反应!这人肯定不是我爸!我爸被特务换了!”
王大妈对自己的小儿子真是没了脾气,赶紧把人往回拦。
“你别犯蠢我跟你说,这不是你爹是谁?他就这德性!你还是跟我姓吧,别被传染了这副鬼样子。”说完,还给郭大爷一个大白眼。
真是气都懒得生了,跟这种人生气,纯属给自己找罪受。反正马上就要分他的钱和房子,就这么着吧。
梁家人这会儿看够了热闹,又发现人群散了,能往里挤了,急吼吼冲上来,七嘴八舌说话。大院这边又急着去拦,中间大家都趁乱给郭大爷一巴掌或者一脚。
书记实在受不了这闹哄哄的样子,使劲一跺脚,“够了!都别吵!等厂里决定!”他环顾众人,“但这份工作你们两家都别想!你们都是相关人员,自己老实点吧!”
郭大爷嘴贱被痛扁梁家人没讨……
梁家人没讨到好,对着梁燕燕拍拍打打地就走了。没人注意到梁燕燕愤懑的神色,除了魏同心。
总感觉,这个马上要离婚的郭大嫂,跟之前相比仿佛整个人都想开了,攻击性也变强了。也许她会干出些震惊所有人的事情也说不定。
王大妈和郭大爷火速离了婚,顺便还在厂里的见证下,敲定了郭大爷自己的工资分配。
郭大爷要给三个孩子每人八百的结婚费,一共两千四。郭小宝今年都十七八了,再过两年就得结婚,因此厂里敲定了,让郭大爷五年之内付清,要是折算到每个月,那可就是四十块。
但郭大爷每月工资的一半都得给王大妈,那就是五十四块。他平时自己每月基础花销,怎么都有个二三十。真要每月再额外给王大妈四十块,手里就剩十四块,真能把郭大爷憋屈死。
唐主任建议郭大爷拿家里的大件抵一部分,比如缝纫机啦,沙发啦,自行车啦,这些东西每份能抵将近两百块呢,但郭大爷非不乐意。
在他看来,这些大件都是他身份的象征,是他这么多年奋斗的结果。不然你看看,除了他,哪怕是厂长呢,家里大件有这么齐全吗?
那沙发,能是姓王的配坐的吗?以前要不是她是自己媳妇,想八辈子她都坐不上。
还有那缝纫机,嘿,虽然他自己用不上,但姓王的也休想用缝纫机补贴家用。
至于自行车,虽然大杂院离机械厂没多远,但他堂堂八级工,能没有自行车吗?那多掉份儿啊!
因此郭大爷一件都不舍得,想了又想,还是把原本屋里的三十六条腿可以给王大妈留下。反正就算不给王大妈,另一个屋里也摆不下。其他的就不给了,还不如把存款拿出来先付一部分。
存折里就剩六百多块钱了,还是郭大爷听说沪市有好的收音机,才平日里稍微收敛些,不那么大手大脚,打算搞个收音机票,再去托人买个收音机回来享受。
这会儿收音机是不要想了,老老实实掏出六百块先给王大妈。三十六条腿再抵扣一百八,这样结婚费用就只剩下一千六百二十块,摊到每个月就是二十七块。
于是接下来的五年,郭大爷每月到手工资刚好变成原先的四分之一,二十七块。
郭大爷言出必行,除了三十六条腿之外,什么东西
都没给王大妈留,就让她带着铺盖衣服搬到另外一间屋。
至于郭大勇,从厂里回来的第二天就被媳妇离婚,外加被亲爹断绝关系赶出家门。街道办劝了又劝也不好使,还是厂里工会迫于无奈,暂时收留郭大勇住小仓库,等厂里出处分结果了,再看他是能够住职工宿舍,还是直接去劳动改造。
郭大勇倒是想闹,但他自己做的那事儿已经是人尽皆知,亲爹亲媳妇都对他避如蛇蝎,连累得跟他相熟的厂里工会干事都被领导谈话,可谓是过街的老鼠,没人会再帮他了。
因为没有受害人直接举报郭大勇,所以就算县里委会想要直接把他拉去做典型,终究还是被厂里拦住,省直属机械厂,就是不一般。
也算是厂里对自己工人最后的庇护。
郭小宝跟王大妈现在都住在郭大勇原先那间屋,屋里只有一张床。郭小宝毕竟年纪大了,就算是亲妈,再挤在一起也不太合适,只能打个地铺。他也是言出必行,给两个哥哥姐姐去了信,也不管他俩改不改,反正他自己还真直接改名,从此以后就叫王小宝了!
王小宝这人虽然又熊又傻,但无业时间久了,在外边也混了不少朋友,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人家都觉得他这个性子叫真诚仗义。能跟他混到一起的,也都是没有工作没有对象的人,都不受家里待见。
知道王大妈是为郭小宝出头才毅然跟郭大爷离婚,都纷纷叫好,简直代入自己爽了一把,都支持他改姓。听说离了婚家里缺床,一群人聚在一起痛骂了郭大爷一通,七手八脚四处寻摸来一堆破烂家具,都交给王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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