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许维一如往日的散装舞姿,心想要不还是把这家伙忘掉好了。
主题曲的学习结束后,练习生们可以自愿选择要不要留下来继续参加《anahata》的练习,不知是不是受到程钦在采访上引起的那段插曲影响,二十一位选手竟然一个没走,休息时间一过便纷纷回归。陆择栖不解地与朱嘉宁进行眼神交流之际,陈月新甚至还凑过来问他,说这首歌陆老师能不能也到前面带大家做一下……暂且将此荒诞场面称作“程钦效应”好了。
除却团体练习,陆择栖自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昨晚和林育睦讲过几句肉麻话之后,他产生了后遗症,觉得自己要在决赛唱的歌词也一同变得肉麻起来。不行,要改。
最开始写词时,他心里想的其实是“告别”。
三顺的名次让他意识到,这一周目,公司已很难通过外力将他从前三的位置上拽下来了,他似乎,也许,可能,真的有机会成团出道了。
于是他回忆着过去经历的种种,把一句句“再见”掺杂在歌词里,对《群星闪耀时》,对朋友,对自己作别。可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他的想法渐渐发生了变化,他不要告别,不要和任何人说再见,他不要这首歌结束,所以向霖星的作曲家咨询了将曲末的终止式从完全终止变成了不完全终止的方法,他要留在这里,哪儿都不会去,所以他已经做好了与系统抗争到底的准备,实在不行的话,要不真的从舞台上跳下去?应该不会很疼吧?
……又想到别处去了。果然一开始写歌词思绪就会在不知不觉间飘走。
陆择栖单手托着脸轻轻叹气,刚刚还在手中的笔早就不知道掉去什么地方了。
“给。”林育睦把笔放到桌子上,坐在他身边,目光紧紧黏着他不放。
“怎么了?”
“我在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一件事进行不下去的话,可以用别的转移注意力。”
别的?
陆择栖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忽然变得很近。
不、不行。他紧急后撤,小声解释:“会被拍到的……”
“拍到什么?”小林歪歪头,疑惑地看着他,“我是想问,如果你需要转移注意力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许维跳舞?”
陆择栖坚定地拒绝:“绝对不看。”
“那我呢?”
“咦?”
“那你想不想看我?”
“你是指……什么?”陆择栖愣愣地看着对方,平时林育睦除了给他弹琴以外就是和他一起去给许维当监工,留给个人的练习时间反倒较少。他也曾关心过对方的准备情况,小林仅仅是淡淡地笑一下,对他说不用担心,练习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去其他的房间,因此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准备了怎样的表演。
他隐约记得小林好像说过,是“三十岁后就没办法跳的舞”来着。为什么非得是三十岁?之前说“会分手”时也是用三十岁做的参照……也太喜欢这个数字了吧?
趁他胡思乱想的功夫,林育睦已然起身,背对着他站在窗前,脊背挺得很直,像一棵小树苗,从此生机勃勃地扎根在他的记忆里。
最先看到的是背影。
视线一层层攀上台阶, 林育睦逆着光立于舞台中央,双腿修长,身姿舒展。
音乐渐起, 起势的动作不由让陆择栖想到了伊里,那时他三人意外凑在清晨空无一人的练习室,伊里很不情愿地说自己从小学过芭蕾, 他们稍稍起哄,对方更不情愿地表演了一段动作,小林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有样学样地比划了几下。
过去模仿的舞姿清晰地在林育睦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他腰背挺直,步履轻盈, 指尖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优美而自如, 像一只灵巧的小鹿。
千人的场馆内悄无声息,只有音律缓缓流淌,导入部分很快结束,伴奏逐渐急切起来,他踩着节拍, 无论怎样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在他那里都显得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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