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厢之间广播:“下一站北燕,下一站北燕!到北燕的乘客请准备好下车。”
老太太忽然说:“瞧我糊涂了,连你们俩名字都没问。”
这样的萍水相逢,以后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再见,但苏林瑾还是耐心地把两个人的名字说给她听。
“你这名字好,一看就是幸福的孩子。”
见她愣住,老太太笑着说,“你看,你爸爸应该姓苏,你妈妈姓林,对吧?再说你名字叫瑾,那是美玉,就跟以前的人用玉石结盟是一个意思。你爸爸妈妈很恩爱。小伙子名字也好,望,那是希望,好寓意。”
她掏出纸笔,认真把两人的名字写了下来。
苏林瑾眼睛一扫,见那个本子的内页记着一串地址。
这时火车已经开入北燕城区,速度放缓。
车厢里大部分人都动了起来,整理好行李站在过道里等到站开门。
苏林瑾踏上月台,终于感受到林培淑所说的冷,幸好
姜望一手一个大皮箱,身背一个双肩包护在苏林瑾背后。
老太太跟在两人身后,顺着人群出站。
从火车上下来的人不少带着大包行李,出站口的排子车生意兴隆。
老太太坚持自己知道怎么回家,两人跟她道别后,走到了不远处的停车场。
一辆吉普车已经停在那里。
驾驶员看到姜望,下车行了个标准的礼:“姜同志好!”
然后便热情地把皮箱放上车。
“辛苦小孙。”姜望也行了个礼。
“姜同志你昨天打电话说用车,他们都跟我抢着今天来接呢!”驾驶员小孙是个话篓子,两人上车后,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同时还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观察着苏林瑾,满脸“这是嫂子吗”。
可苏林瑾根本没注意到小孙的八卦表情,她看到老太太茫然地站在马路牙子上。
“她又忘了。”苏林瑾看着姜望,问,“我们能送她回家吗?”
得了奥兹海默的老人会有这种间歇性的失忆情况,显然她又像火车上那样,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姜望说:“小孙,靠边。”
“好嘞嫂子!”小孙懂了,这就是嫂子!
苏林瑾想了想没反对这个称呼,紧接着,姜望也跟着下来。
“姜团长在未婚妻面前脾气这么好呢……”隔着车玻璃,驾驶员小孙光明正大打量两人,小声嘀咕,“谁说的他又凶又严?”
“奶奶小心!”苏林瑾抓住老人,把她从马路当中上拉回了路边,“有人来接你吗?或者,你要坐什么车?”
“你是谁啊?刚才真谢谢你了。”老人脸上的表情温煦,像一个清醒着的慈祥老人。
姜望看着苏林瑾:“把她带上车吧。”
他直接忽略了不远处的派出所,他相信苏林瑾能比民警更好更快地把老人送回去。
苏林瑾顺着他视线,当然也看到了派出所,说:“我是不是多事了?可我刚看到她地址,留在派出所可能得等好久她才清醒了能沟通。”
“没关系,听你的。”姜望扶着老人上了车。
坐在车上,老人丝毫不显局促,虽然还是没记起两人,但和和气气地说:“你们是小雪的朋友吧?怪不得眼熟呢,老觉得好像见过一样。”
可不是眼熟?刚刚才分开,还特意问了他们俩的名字。
苏林瑾把老人的地址报给小孙,只见小孙微皱了会儿眉头,一脚油门踩下去。
到了地方才知,原来老人笔记本上记的,竟然是北燕大学的教师大院。
前几年的时候,这个地方算得上鼎鼎出名。
也怪不得小孙看到地址会有那样异样的表情。
家属大院都是一梯两户的户型,苏林瑾按照地址,敲开了二楼的一扇大门。
“谁啊?”里面有人问。
很好,有人在。
苏林瑾:“金曼匀奶奶是住这里吗?”
里面静了一瞬,才应:“对。她不在家,你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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