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还没结束呢。”
另一个男生说:“不是有个人不比赛吗?”
老师转向草坪边缘。从比赛开始,江羽一直坐在那里,没人愿意跟他组队。“江羽,”老师说,“你送他去医务室。”
江羽犹豫着跑过来,可一直在他两米外徘徊。他咬着牙忍了好久,江羽还是不动弹。
“你在干什么?”他快疼疯了,“快点过来。”
江羽“哦”了一声,走到他身边。他把胳膊搭在江羽肩膀上,借着力站起来。江羽比他矮一些,头发有股阳光的味道,暖烘烘的。
他们缓慢地挪到了医务室。医生检查完了,给他敷上冰袋,让他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歇一会儿。
医生询问他的伤势时,江羽就在背后拧着手,局促地站在旁边。他躺下了,江羽先是坐在他病床边上,才刚挨上床单,又站起来,跑到另一张病床上坐着。
休息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羽低头捻床单,时不时悄悄抬眼瞟他,再迅速低头,好像以为这样他就发现不了了。
“你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他问。
江羽没搭理他。
“你真觉得他们是你朋友?”他又问。
江羽抿紧嘴,望向窗外。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江羽慢吞吞地转过头,看着他:“哦,现在我可以跟你说话了?”
他感到心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锤了一下。
“你的脚扭了,我才能跟你说话?”
他张了张嘴,但最终没有出声。
然后,江羽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那你天天扭脚就好啦。”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江羽。对方望着他,表情很认真。
他是个非常记仇的人。这个带着诅咒的愿望,他记了很多年。
当然,诅咒没有成功,他的扭伤很快痊愈。这是件好事,因为他还需要行走能力去收集照片。这花了他很大功夫,有时候他需要一整天不吃不喝,蹲守在一个不认识的女人门外。
他一直不觉得这跟江羽有什么关系,虽然他们欺负江羽,但主要原因是他们也欺负过自己。
照片事件后,江羽退学了,而他随母亲南下,在另一个城市生活。考上大学、创立公司、拿到投资、衣锦还乡,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胸膛里有一块巨大的空缺。每逢回忆靠近痛苦的童年,原本是心脏的地方就会呼啸着充满风声。
他看着录像里熟悉的面庞,忽然站起身,冲出书房,差点撞上许知雅。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他问,“你看到新来的家政了吗?”
“没有啊,”许知雅问,“怎么了?”
他望着光洁的地面,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没什么,”他说,“我想见他一面。”
许知雅有点糊涂:“你见他干什么?”
许戚忽然顿住了。
是啊,他想。他见他干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那风声久久没有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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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名字变得简单一点了!
作者:原来的名字太难听了。
弟弟番外(二)
许戚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他走回书房,盯着屏幕上熟悉的身影,看对方套上鞋套,有条不紊地拿出清洁工具,戴上手套,走进厨房。
他看着江羽拿出嵌着钢丝的抹布,认真擦拭灶台旁的污垢,突然想起十几年前教室窗台旁的身影。
胸膛里的风声更响了。
他拿出手机,点开app,预约了明天下午的家政服务。
连续两天清扫,不知道来的那个人会不会觉得奇怪。
距离明天下午还有十几个小时,他已经开始忐忑起来。
许知雅的催促中断了他的情绪:“快来吃饭!刚热好的菜又要凉了!”
许戚走进餐厅时,许知雅正一个一个把盘子放进微波炉里热,嘴里念念叨叨:“冰箱里跟个雪洞似的,买来干什么?最近又天天吃外卖吧?没看新闻吗?那都是合成肉地沟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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