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回忆起了《少年鸦渡》里的最后一幕。
少年从鸟窝里一跃而下,躺在一大片白玫瑰里,用自己的血,将那片玫瑰染红。
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理想主义者献祭了理想,最后以命殉道,很壮烈,很英勇。
但是什么都没有。
电影里的少年,好像是替他死过了一回,告诉他这就是殉道者的结局。
于是苏悯行活了下来。
他选择苟延残喘的活着,放下了理想。
他浑浑噩噩了很多年,对爱的理想,对事业的理想,都抛之脑后,任由自己从一个文质彬彬,说一句情话都会脸红的人,变成了别人口中的疯子。
而那个他爱过的人,就在这间屋子里了。
薛简当时还不知道这个故事的原委,但是他还是砰的一声,一脚踹开了门。
“就你叫吴乾啊。”
薛简拿过了苏悯行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摔了过去,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句“傻逼。”
“揣着个金疙瘩当成铁锈作践,你不是傻逼谁是傻逼?”
“你你你,你什么你。”
“我告诉你,苏悯行以前能横扫所有音乐榜单,以后就能压的你们大荒喘不过气来,你等着看吧。”
“呵,和我比谁更有钱,你没事吧?老子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知道么你。”
薛简倒是没说瞎话。
程度留下了巨额的遗产,巨额,数量难以想象。
崇山明本来是不打算的要的,程左礼把他叫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他还是拿了自己该拿的那份。
他想要直接转到薛简名下,薛简吓得半死,死活没要,不过四舍五入,也就等于是他的了,拿出来装个逼,并不过分。
薛简把小安和一众保镖叫了上来,让他们帮苏悯行收拾好了东西,趾高气昂的从大荒那群弱智的面前走过。
吴乾脸都绿了,薛简感觉这辈子没这么爽过。
但如果,他知道崇山明为什么收下这份遗产,也许那天他就说不出来这句话了。
程左礼用那些钱,买崇山明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薛简知道后,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崇山明从来不在他面前流露任何负面的情绪,连这件事,都是从楚辞哥的口中得知。
薛简没有任何立场去劝解,程左礼那边不能,崇山明也不能。
但是一想到那个场景,薛简就觉得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想不通崇山明有什么错。
程度做的孽,为什么要让下一代的人来还呢。
可是平心而论,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程左礼,于是这就成了一笔糊涂账。
崇山明没见有多消沉,薛简反而每日唉声叹气了起来。
他偷偷去找了一次温琴晚,她客客气气的把薛简请了进去,薛简紧张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而是温琴晚主动向他问起了,“那孩子还好吗?”
薛简点了点头,“挺好的。”
温琴晚将茶杯推到薛简的面前,“明儿心思重,凡事都只放在心里,我劝过他很多次,这不是他的错,可是他一次也没有听进去。”
薛简愣住了,“所以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温琴晚摇头笑了笑,“在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母子连心,是不是我生下来的,我怎么会搞不清楚,何况这孩子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他才出生没多久,就好看的那么突出,我可没这样的基因。”
见薛简不敢置信的模样,温琴晚还是不在意的笑。
“你懂那种感觉吗,和你同床共枕的人,忽然就烂掉了,没有任何的征兆,就烂的彻彻底底,好像你这许多年的人生,只是一场错误。”
薛简想,我可太懂了。
温琴晚的视线看向远方,很快又收了回来,“程左礼才七岁,也被他父亲那一套给洗脑,觉得男人花心风流些没什么,总归是要回家的。”
“我的丈夫,我的儿子,都变成了陌生人,我没什么话可对他们讲,连离开家的那天,也没有看小礼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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