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死的狐狸还有兔子被堆在墙角揉成一团,小麻雀也被丢过去陪着他们。
躺着都能中枪的飞翼,委屈得嗷嗷哭,眼泪都快把血糊糊的翅膀打湿,“父亲,我冤枉啊!”
“我这么弱小,从来没有想着杀掉您,从来没有试图杀掉的气运之子,我是无辜的!”
然后冷不丁又被洪晨雨隔空打死一次。
“无辜这个词汇用在神族身上……”洪晨雨难得在风满楼不在的时候笑出声,“自己笑了没有。”
祂挥手,飞翼渺小的身体就落在祂的掌心,“我闻到你身上有馒头的气味,也吃过不少馒头吧?怎么敢说自己无辜。”
小麻雀畏畏缩缩主动认错,“我知道了父亲。”
呜呜呜跟在哥哥姐姐们后面吃掉他们吃剩的尸体也是错吗。
果然是父亲,即使涅槃重生后一个馒头也没吃过,依旧全能全知,教导给自己的知识和哥哥姐姐们相比,就是不一样的。
小麻雀被祂捏在手中,无需使劲,就化作成无数碎片,又在须臾之后恢复原状。
飞翼显然在遭受极致的痛苦,但他叫都叫不出声。
毛绒绒形态的璇姬还有千秋,爪子放在身下,额头点地,不敢旁观手足的惨状。
不多时,针对坏孩子的处刑终于结束。
小麻雀明明身体的幻痛还直冲大脑,还觉得自己是一块肉泥,但飞翼却根本不敢耽搁,扑腾着小翅膀,颤颤巍巍地飞到哥哥姐姐身边,同样跪服。
看着(表面)乖顺臣服的孩子们,洪晨雨忽然觉得,他们其实不属于祂。
这间酒肆里空无一物。
为什么偏偏在他撕破温情假面的时候,馒头却不在这里?
他们在已经无名岛屿上暂别,走之前,风满楼告诉他,他要去帮书生父亲去做事,但保证会在洪晨雨去神机楼之前赶回来。
洪晨雨相信风满楼的诺言,但是那是一个月后的事情。
现在,洪晨雨只能独自处理坏孩子,无法在处理坏孩子的间隙,通过和馒头亲密接触来平复心情。
洪晨雨感到有些不舒服。
如果用馒头的语言来形容这种感受,好像叫……“凄凉”?
无论是毁灭一切所能毁灭的东西。还是和祂深爱的孩子们在一起,他的心情都无法得到满足。
仿佛身体破了一个大洞,同时有无尽的空虚还有孤独不断涌入,却怎么也填不满。
馒头馒头馒头……
洪晨雨必须非常努力地克制自己,才会忍住不在此刻用千里洞观去打扰风满楼。
馒头是凡人,千里动观是馒头从修士手上买到的法器,很珍贵,不可以浪费。
将千里洞观的法术交给祂的时候,馒头看上去好像刚刚打工回来,脸上还有些黑灰。
但是在祂的眼中,祂第一眼就能看见的馒头,永远最漂亮,最耀眼。
他还会安慰祂,“给我爹打下手这些年,还是有一些积蓄的,不要害怕,也不用担心麻烦我,想找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风满楼说可以,洪晨雨却觉得不行。
馒头哥哥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说不定会很忙,不可以打扰馒头。
馒头那么弱,他能找到的含糖馒头法器想必也很弱,不可以浪费。
抛下了用千里洞观联系风满楼的想法,洪晨雨的心智愈发坚定。
终于坚定自己的内心,祂俯视着地上那群表面臣服,实则心中肯定各怀鬼胎的坏孩子们:
“我爱你们,可父亲对你们而言未必重要,我涅槃这些年,你们侵略诸天无数小世界,不是同样未曾堕了神族之名?”
“不是的父亲。”三只被打得七荤八素的毛茸茸,异口同声,“神族需要主神,没有您在我们的身边,大家就是攻略了小世界,也很难将世界的遗产消化。”
洪晨雨冷笑,“是忙着内斗,所以没来得及吸收那些熵,对不对?”
三只毛茸茸整齐划一,俯首认错。
自从祂死后,神族就缺少拥有对武力碾压一切的领导者,所有神族都灭世的过程中都各自为战,效率十分低下。
在祂的带领下,无往不利的盛况,竟然是一去不复返。
在很长一段时间后,支离破碎的神族,总算意识到不能再各自为战下去了。
他们想起了死去的父亲。
为了更好地获得熵,必须将父亲重新迎回。
只是宇宙浩瀚广大尺度不可计量,要寻找死去神族碎成千万片的尸骸,太难了。
神族象征着不可知本身,死后的尸骸究竟在何处,他们也不知道。
好在父亲的武器留了下来。
那是一枚罗盘,以往攻克小世界的时候,可以推衍气运之子的所在,如今又用于寻找父亲的尸骨。
神族难得在没有父亲统领的时候,没有内乱,齐心协力催动那枚罗盘。
不知多少万年,他们锁定了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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