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堂上二皇子不得人心,李留的出现,势必会引起新一轮的政治站队及争权夺位。
不过这些褚源已经不在意了,他没时间再与这些人纠缠下去。
他道:“褚洵一直想继承淮阳侯府誓死捍卫北地的遗志,此行我会把他带去驻守北地,护国卫民。京中你燕国公府若有余力,还请多为百姓们考虑考虑。”
他能说的话已经说完,再多的只能等元家人自己想清楚,就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我先前说的话,你回去与岳丈、大舅兄好好商议一番,若是决定助我,为李朝臣民争取生机,明日晚上之前给我答复。”
……
元州神色复杂又犹疑地走了。
高晨在他走后,忍不住道:“说是百年世家,怎地如此一副畏首畏尾模样,只顾着眼前那一亩三分地,全然没了该有的血性,连褚洵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都不如!”
褚源还不待接话,门口就传来一声怒骂:“你才毛都没长齐,你全家毛都没长齐。”
话音落下,褚洵就迈着长腿,满脸激动地跑进了屋。他也不搭理高晨瞬间抽搐的表情,一把从怀中摸出一只瓷瓶,兴奋地放到褚源手中:“大哥,这是阿姐趁着阿娘不注意,从阿娘那里偷出来给我的,你赶紧服下!”
褚源捏着瓷瓶的手指一顿:“解药?”
顿了一下,又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嘛。”褚洵没说今晚得知淮阳侯府过往一切之后,心里的难受,催促道:“你赶紧服下吧。阿姐说大嫂服下解药后,眼睛就没有大碍,和正常人一样看的清清楚楚!服下之后,你肯定也可以恢复正常的。”
褚源却手指一紧,气压瞬间降了下来:“小枢中过随心?”
说起这个,褚洵就特别生气,也特别解气:“阿姐说李垚骂大嫂的阿娘,还给大嫂强喂了随心,要大嫂也尝尝中毒的滋味。幸好异族人更看重大嫂,李垚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异族人给打死了!”
“大哥,你放心吧。”褚洵见他脸色难看,赶紧安慰道:“阿姐说异族人不准任何人欺负大嫂。看情况,他们像是极需要大嫂,所以至少到达王都前,大嫂都不会有事。阿姐还说,她养父知道消息后已经追了过去,与大嫂前后脚只差一天半路程,所以即使到达王都,大嫂也会平平安安的,绝不会出事。”
褚源意外:“岳丈一个人追去的?”
“嗯。”褚洵听到只有一个人时,心里也有些没底,不过现阶段不能加重大哥的焦虑,便道:“阿姐说她养父武艺很好的,且特别疼大嫂,一定会想办法把大嫂救出来。还有景璟也会护着大嫂……虽然我不知道红棉是怎么回事儿,阿姐也不知道,但她说红棉其实是向着他们的。阿姐还说她能逃出来,红棉出了很大力气……景璟原本也能逃出来的,但为了阿姐以及边境的百姓不被屠杀,就骑马把异族人都引走……最后景璟被异族人抓住,剁了手指……”
褚洵话语一顿,眼中起了狠意,咬牙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恨声道:“咱们褚家人就没有孬的!那些异族人,我迟早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不愧是三爷的双儿!”高晨不喜欢淮阳侯府的人,但此时也不禁对景璟产生了敬意,赞赏道:“气魄、胸襟、胆量……景尚仪不愧是褚家人,这才是世家子女该有的模样!”
“就是!”褚洵非常赞同他的话,骂道:“像元家人……除了大嫂以外的元家人,畏畏缩缩,血性全无,眼里全是那点儿权势利益,再没旁的……枉我以前还把他们当对手,他们连给我褚家人提鞋的资格都不配有。”
褚洵热血沸腾,意气迸发,心眼里都是大无畏的恣意,但褚源心中却并没有松口气。
景璟和小枢一般血性,红棉又态度可疑……褚源想,自己为说服元州帮忙而编出的猜想怕是要成真了。
小枢他们危矣。
摇了摇头,褚源压下心中着急与担忧,轻叹了口气:“不可这么说,元家人也不过是被架在火上,下不来罢了。”
褚洵最讨厌燕国公府了,可不认同他大哥的话,反驳道:“谁家没在火上烤?说一千道一万,若是把先祖们为国为民的精神都给抛了,再多的理由都是为自己懦弱、无能、自私自利而寻借口。”
褚源心道,都在火上烤,但烤的程度、绑在架子上的松紧度不一样,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淮阳侯府被皇帝厌弃,私下里担了通敌卖国的名声,看着是总被人戳脊梁骨,抬不起头来。但实际上,只要没被抓住把柄,日子是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因为已经没有更差的情况了,心态上实际可以放的很开。外人那里也是如此,有通敌卖国的名声在那里,就算淮阳侯府偶尔犯了错,只要没突破底线,在旁人眼中都不算什么。淮阳侯府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活的肆意的。
燕国公府不同。它被捆到了永康帝的战车上。当初褚元两家其中之一投敌的消息私下传开,永康帝就采用了重用燕国公府,冷落淮阳侯府的方法分化两家,同时给事件定性。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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