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淩还觉得不够,干脆把太子顾恒也给抓了壮丁。
作为太子,本来就该熟悉整个朝廷的运作。
只是众人没想到,年纪不大的太子,过来竟然不是看个热闹,而是真的能干活,还能干不少活,比新科分到吏部的进士们利索多了。
好不容易忙到年底把工作做完,赵淩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小吏们糊了浆糊给衙门贴封条,把手炉递给旁边的白侍郎,感慨:“我明年再也不那么早回来了。”
白侍郎早上带出门的手炉早就冷了,也没重新弄暖和,不客气地接过赵淩的手炉,拢在暖手捂里:“说什么气话?你明年得早点回来,我把活都留给你干。”
两人正说着,两家的马车到了。
白侍郎坐上车,跟赵淩摆摆手就走了。
窦荣等白家的马车走了,才从车上下来。
赵淩略微惊讶:“怎么刚才不下来?”
窦荣的精神不是很好,走到赵淩身边,就拉起他一只手,偏头靠过去:“懒得打招呼了。教那群小鬼,真恨不得一个时辰打三顿。”
临过年,一大家子人往来更密,尤其今年还打算一起回泸阳县去。
大人们要不就是忙着备考,要不就是忙着收拾回乡的东西,孩子们全都托管在侯府。
窦荣本来觉得无所谓,完全没料到一群孩子在一起能有多疯。
这才没几天,他已经感觉心力交瘁。
几个贴封条的小吏一直拿眼梢偷偷瞧赵淩和窦荣,以前也见过窦荣,只是通常就是过来一起吃个饭,或者接个人,没想到竟然人高马大的还会撒娇。
古往今来,辅导孩子功课是最让家长崩溃的事情,没有之一。
赵家孩子们读书好,也不全是一点就通的天才,得先生耐心辅导,细心解说。
尤其是刚开蒙的孩子们,他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不知轻重的执行力,亲爹娘都得给逼疯。
赵淩心疼又好笑地抱了抱窦荣,拍了拍他的后背:“辛苦了。”
在外面,窦荣也不好太腻歪,很快就摆正了赵四夫人的态度,跟干完活的几名小吏额外送上一份年礼。
小吏们很是感激地接过。
他们当吏员的,收入是死的。
听上去在吏部肯定有很多油水可捞,实际上怎么可能?
确实有人送钱,但拿人钱财是要给人办事的。
他们几个小吏,能给人办成什么事?
哪怕是给人递话,真以为吏部的官员们都有空听他们说话?真以为跟人递个话就真的只是递个话?
像这种上官给的礼物,是很难得能够名正言顺得到的好处。
赵淩等马车走了一段路,才打开车上剩余的盒子,去看里面都准备了什么。
窦荣说道:“就是甜咸两层点心盒子,压了一串百花银裸子。”
家里每年都会去银楼打一些金银裸子,用来打赏和应急用都方便。
赵骅投钱给赵英娘开了个银楼,花样每年都会翻新。
一串银裸子其实也就是二两银子左右,胜在精巧。
赵淩就见过余琪拿金银裸子拆了做成首饰。
银裸子瞧着体面,其实点心盒子才更贵。
赵家糕点铺子里,这么一盒点心,没五贯下不来。
年关这会儿送礼高峰期,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侯府自己做的,肯定比点心铺子里的更好。
赵淩把盒子重新盖好,等马车到了户部,去接了赵骅一起回家,顺手把剩下的点心盒子送给了户部最后走的几个小吏。
赵骅上了马车,问了一句:“你们大哥呢?”
“大哥中午就走了。今天大部分人就干半天,白爷爷陪我留到最后。”赵淩感觉自己的手空荡荡的,抓起窦荣的手捂好,“白爷爷应该是要跟我说什么话,不过他最后没说,我也就没问。”
“唉……”赵骅摇摇头,“老爷子早就该致仕了,可惜后继无人。他有个侄孙,这次乡试考进了前十,明年会试的成绩估计不会太好,已经是白家下一辈里最优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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