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生起,便有很多的金钱,有令人俯首的权势那颠沛流离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我。”
“纵使,纵使我的母亲还是王春月,只要有金钱,无论她离不离开我,金钱总不会离开我。”
有了金钱,她便再也不需要饿肚子。
有了金钱,她就不用再因为三十五元的车费而被关在行李箱里。
有了金钱
哪怕是挨打,她也能买药,也能去找医生。
金钱,权利,才是毕生所求,才应该是毕生所求。
与之相比,与名利所对立的感情,才是无法追寻到最好东西之后的描补之物。
虽知道越明礼的想法总会被证明是对的,但这,也始终是叶青釉的想法。
轻易不会更改。
于是,叶青釉再一次宽慰道:
“所以,不要为她而难过。往好的方面想,可能叶小娘子根本没有喜欢过你,她一开始就为了你的钱财而来,纵使是你死后,在她身边听到她在惦记你”
“可能,也只不过是回忆起年少时一个特别好骗,特别傻的人而已。”
言语如心,停停走走。
到最后,叶青釉也不知道自己在借着宽慰为名在胡说八道什么。
王春月在信中,不止一次重申过,她们母女是一样的人,一样自私,善妒,利己。
叶青釉原本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但现如今,倒是有一些相信了。
她的体内有一道声音,在不断的叫嚣,喧闹,告诉她自己,她很烦从越明礼口中一遍遍说出的‘叶小娘子’这个称呼。
纵使,越明礼一遍遍的说那个人是她。
鬼使神差之下,纵使知道贬低那位‘叶小娘子’,也是在贬低越明礼心中的自己,但叶青釉仍用自己最险恶的想法,揣测了那个‘叶小娘子’。
她如此渴望越明礼更清晰的意识,且看清如此卑鄙险恶的她,就宛如渴望自己的归期与末路。
越明礼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的眼神,迷离又有晦暗的恍惚。
而后,在某一瞬,突然笑了一声。
他看上去颇为轻快,短促且松弛的重复道:
“那就好,那就好”
叶青釉的眼睑不自觉一抖,没等她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见对面的越明礼突然极为放松的轻笑了起来:
“谢谢你提醒我。”
“如果,如果叶小娘子真的没有喜欢过我,那真的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叶青釉有些难以置信,心脏不自觉的开始加快起来,但她仍尽力的保持着冷静,抢先一步先发制人道:
“你疯了。”
“这算是什么好事如果你被刺激的很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给你找医生。”
叶青釉从来嘴上不饶人,不过越明礼,却好像从来不在意,他眉眼极缓,轻柔的叠声唤了好几声叶青釉这个名字,方才笑道:
“青釉,我没有疯,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对我而言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没有喜欢过我,就不会困在过去,更不会留恋,只会记住我的错,我的笨就不会为之,痛苦。”
“我好开心。”
越明礼含笑,看着叶青釉:
“青釉,我就知道你是最聪明的人,纵使我有什么能教会你的东西,但你也能很快学会,并且总能举一反三”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将一切太想当然了。”
“我嘴上说着支持你的所有想法与做法,却本能将我自己对你的期望作为一份模板,将你所作的选择与之对比”
越明礼认真解释道:
“但其实,并不该是这样的。”
“你想烧瓷就可以烧瓷,想追求名利,就可以追求名利,想要嫁给谁就可以嫁给谁。”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觉得舒服,只要你不后悔就是对的,才是好的。”
“对比之下,总觉得叶小娘子会痛苦,总觉得你会痛苦的我,其实才是大错特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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