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停留在年少。
年少轻狂,谁又会把谁当真呢?
那些热烈的承诺不过是一时冲动的狂语,就像酒后乱/性,终是幻梦一场。
这么多年,他一直作茧自缚,对江漾声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愿意将他的疏远当成事实。
他从儿时就很孤独,这么多年,也才堪堪认识了一个江漾声。
他在江漾声心里,不是特殊的一个,只不过,是被他可怜的一位同桌。
可怜怎么算是喜欢。
他与江漾声本质是不同世界里的人。
梁思影闭眼,对这些年与江漾声的相处仔细梳理。
回望大学四年,因为不在一个班,他偶尔与江漾声擦肩而过,那个人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不认识自己,被他的诸多朋友,推在中间,说说笑笑离去。
就算是这样,梁思影也对他还有残念。
他究竟何时才能从这场幻梦中清醒过来?
他深刻逃避的是,无法接受江漾声对他的不喜欢。
每次想要忘记他时,少年时代那个男孩的影迹重重地踩踏他的心,他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还是忘不掉他。
他明明没有恋爱,却像失恋般痛苦。
此时此刻,他内心冷冷地笑出来,原来这一切只是自己不肯放手。
放手就好了。
那个人不也早就放手了吗?
只有自己,还在可悲地沉湎于残梦中。
左明将辗转愁思的他,强势地掰过来,细语道:“别想那么多,一切会好的。”
左明的话将他点醒,妈妈如今生死攸关,他居然还在想那个冷漠至极的人。
他停止翻飞的思绪,靠在左明肩上休憩。
车辆开到北都市中心医院已经很晚,接近凌晨一点钟。
早早地在医院门口,就有一群医生护士站立待命。
为首的医生戴着白色方框眼镜,名叫霍飞,他见左明到来,急忙迎上去,向他问好。
梁思影抱着母亲,将她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医用不锈钢担架床上,护士抓紧时间,将她转到医院去。
左明让卫宣先回去,卫宣恭敬听令。随后他一路带着梁思影、梁思月来到病诊室。
霍飞检查完,对左明说:“明总,刚刚我们对她做了肺源匹配,我们库房里的确有合适的肺源,不过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这是手术同意书,麻烦您看一下。”
左明将手术同意书递给梁思影,梁思影看了一下,坚定地签下字。
霍飞又将丰藤园转到手术室,左明、梁思影在外守候,梁思月累得不停打哈欠。
“思月,来,靠在我这里休息会儿。”梁思影看妹妹大晚上的跟着自己奔波,实在辛苦。
左明说:“我去开个休息的房间,让思月先休息吧。”
梁思影同意,左明将梁思月带去医用休息室休息,随后他又折返回来,看到梁思影神色仓皇,他知道他很担心焦虑。
他挨着他一起坐,陪着他。
两个人默默无言。
凌晨四点,手术才结束,梁思影害怕地站起。
霍飞告诉他们:“手术成功了,肺算是换成了。”
梁思影单手扶住墙壁,身体因为担忧至极颤颤巍巍,差点没跪倒在地。他感激涕零,朝霍飞鞠躬:“谢谢您霍医生!!!”
霍飞镇定道:“但是你也不要高兴太早,这是一小步,后面的排异感染的难关还没过,只有这大关过去了,才算是真正成功。”
梁思影眉头紧皱。左明安慰他:“吉人自有天相,小孩,我敢断定,你妈妈会好的。”
这样危急关头,他的这句话,在凌晨四点凄冷的医院里,像冬日的碳火,给了他无比的温暖和勇气。
他感激道:“承你吉言,明总。”
接下来,丰藤园被安排到重症监护室,住了半个月后,霍飞确定没有出现排异反应,又把她转到普通单间病房。
一切尘埃落定,庆幸的是朝好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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