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克制自己的欲望,白天经常给自己打镇定剂。
她内心十分清楚江漾声是绝对不会喜欢她的,但为了能留在他身边,她必须保持一贯的冷静理智,要作为一个优秀的经纪人待在他身边。
江漾声怒气冲冲地质问她:“删除梁思影发给我的消息的人,是不是你?!”
诸葛姝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这么多年,江漾声都是以“微笑阳光灿烂的帅气大男孩”形象示外,私底下也如出一辙,同样的阳光俊郎灿烂。
很少发脾气。
她想逃避,却又不想逃,她内心荡漾,大方承认道:“是我删的,我不想让他来骚扰你。”
“你?!”江漾声听了怒不可遏,要知道,当年就是因为错过梁思影的消息,他才转而投向左明的怀抱,离开美艺去了浪腾。
如果当时他及时回应了梁思影,那么梁思影也不会这么怨恨他,他也不会弄丢他的小孩。
“漾声,你要明白,你和他都是男的,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放弃他吧。”诸葛姝少有的情绪激动,“而且梁思影被左明公开包养,这件事娱乐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那么脏又廉价,配不上你!!!”
江漾声眼里闪烁愤怒的光,他当即掐住诸葛姝的脖子,恶狠狠道:“你他妈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我告诉你,你没资格说他!”
诸葛姝没想到他真的动手,眼光那么凶狠,力气那么大,她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
江漾声将她不耐烦地丢在地上,恶吼道:“你他妈要是再敢多说梁思影一句坏话,老子绝对要弄死你!”
诸葛姝被他今天截然不同的一面,吓得三魂丢了五魄,战战兢兢。
一个平日阳光灿烂的男孩怎么会变得如此凶神恶煞,粗暴狠辣?
她摸了摸被摔疼的后脑勺,猛然鼓起了一个大包,手掌因为剧烈摩擦地面,破了一大块皮,流出血来。
江漾声将诸葛姝一顿摔打之后,怒气冲冲地离开,在寒冷冬月的北都市,漫无目的游走。
纵然是诸葛姝将梁思影发来的的消息删了,现在事已成定局,时光不能倒流,就算把她暴打一顿又能如何?
他细想之下,还是只能怪自己。
就算他那时知道梁思影的妈妈生病了,他肯定会帮他,但这之后呢,又要怎么办?
他是继续隐藏内心,与梁思影躲躲闪闪,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藕断丝连还是……
一切只能怪自己,当年的他幼稚到可怕,用当明星来光明正大地躲避逃避现实压力,将梁思影圈在身边,若即若离,闪闪躲躲,却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帮不了他。
他甚至觉得左明说的是对的,自己是最不配爱梁思影的。
少年时代的他,还不能如现在这样深刻地洞察人事,察觉人世炎凉,也没有如此刻这般清醒地意识到真心的可贵。
他那时年纪尚小,在乎父母,也对外界的议论很在意,像个敏感的刺猬,别人一触碰,他就胆小地瑟缩起来。
他缺失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
在历经这么多人与事后,他愈发珍惜少年时代与梁思影的点滴,更难以放下他。
他要如夸父逐日,愚公凿山,下定决心,不再逃避自己的内心,要勇敢地面对现实。
不然,他没有资格喜欢梁思影。
大年三十这天,冬雪更寒,江漾声对妈妈闵雪说,要回家过年。
这让闵雪欣喜之余,又感到震惊意外。
因为从高三毕业那年起,江漾声再也没回过家,一次都没有回来。
每次都是说忙,忙,忙。
除了定时打钱过来,平时打来的关心慰问的电话,也少的可怜。
闵雪赶紧到超市采购了许多食物,又特地去了很远的菜市场,挑选了最鲜的老母鸡,现场宰杀,用来煲汤。
她嘴角含不住笑意,总向上扬。
她的丈夫江东来,帮她提着三四个大袋子,一股噜全部放在车里。
“儿子回来一趟,看把你高兴的。”江东来嘴上取笑闵雪,其实他也很高兴,只是不自知而已。
闵雪一路哼唧唱着歌回家,她吩咐江东来把家里搞得干净喜庆些,她则是闷头在厨房里忙活。
下午五点钟,江漾声提着行李箱回到家,他的爸爸江东来将他的行李箱提过来,拿一条赶紧柔软的毛巾给他擦身上的雪花,向室内大喊道:“儿子回来了!”
闵雪围裙都来不及卸下,急匆匆地跑出来,紧拉江漾声的手,目光含泪,神情激动:“漾声,你回来了!”
江漾声注意到多年未见父母,他们矮了许多,父亲鬓间有白发,母亲眼角的皱纹也多了起来。
他心里五味杂陈,头顶笼罩黯淡的阴霾。
他是家中独子,从小到大,父母没有打骂过他一句,甚至是在最叛逆的少年时期,他们也没有吼他。
如今,他虽然已是成人,仍旧是父母心中的乖儿子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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