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连霍岭生后来都被他牵动、感染,心里也生出一丝莫名的期待。
分明他很讨厌小孩子,厌恶他许多次撞见的堂而皇之的丑陋的跟野生动物发情没什么分别的原始动作衍生出的孽种。
却在这一刻满脑子都是“不能让他摔到”“一定不能让他肚子里的宝宝有事”。
于是伴随着一阵喧哗的桌凳在地板上摩擦出的尖锐声响,还有木料、器材、书页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反应过来,霍岭生已经把男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纤薄躯体贴在他身上,温热的触感隔着薄薄的上衣布料传递到他胸膛。
霍岭生脊背抵在工具墙上,一只手箍着他纤细的腰。
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皮肤,他听到急促的心跳在胸腔里响起。
还有从男人唇形漂亮的唇瓣里呼出的气息,鼻尖惊促的急喘。
霍岭生甚至能感觉到他卷翘睫毛扫在自己胸膛上的触感,好痒。
好热。
五感像是被突然放大了一样。
他身上的草木清香,木屑的味道。
所有的气息、温热和触感,无孔不入地往他全身的毛孔里钻。
霍岭生感觉自己的血液在一点一点升温。
他拥这样纤软的身体入怀,连日来的克制一瞬翻覆。
佛珠擦着腰身的布料。
霍岭生清冷眸子晦暗。
既然他们都插进来一脚,多自己一个又怎样呢?
凭什么总是他一人恪守底线。
这几日, 霍岭生一直在试图平复总也静不下来的心湖。
他抄佛经,念清心诀。
致力于用一切心理学上的效应来解释那晚的心动和心乱。
可是收效甚微。
他的心因此更乱了,像是被一块沉闷的巨石添堵其中, 有什么沉寂已久的, 压抑已久的东西叫嚣着要冲开这层阻障。
他极力压制, 克制, 认为过一些时日就好了, 只要过段时间, 所有的情绪都会淡去。
时间天然会冲淡和抹平一切。
然而一切在此时拥着的温软身体上全然崩盘。
早该知道的,从在那扇窗下透过凤凰花树抬头看过去的那一眼,他就没办法把那个画面从自己脑海中完全驱离。
不然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的他也不会在廊道撞见星若引起的那场闹剧时, 停下脚步,没在暗处。
按照以往的个性, 他早就远离纷扰。
霍岭生直到这个时候才愿意承认, 听到那个男人不是阿延金屋藏娇的情人,而是把昭昭带回来的养父时, 他当时心里是有一丝松动和愉悦的。
自诩君子如他, 在看出那扇窗距离阿延二楼的书房不远时, 也生起过和黎清叙一样卑劣的揣测。
可怎么最后他就怀了阿延的孩子了?
霍岭生晦眸闪烁,箍着纤腰的手臂不自觉收紧。
透过薄薄布料贴过来的温度在升高,他感觉自己的毛孔在战栗。
“你、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江之遇脸颊被迫贴在男人胸膛上,腰被箍得动弹不得。
没想到男人看着清清冷冷,像遥望一座寂冷的雪山, 身体上的温度这么高, 胸膛滚烫,烫得他有种快要被焚烧的错觉。
霍岭生被这一声轻咛唤得骤然回神,一把松开他。
“抱歉, 是我唐突了。”
“应该是我向你说谢谢才对。”江之遇脱开滚烫的怀抱,仿若从烈火岩浆中剥离一般,“如果不是你拉住我,我或许已经摔到了。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宝宝……”
江之遇低下头,抚了抚自己的肚子,重重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宝宝没事。”
“谢谢你。”他扬起眼睛,感激冲他笑了笑,“我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霍岭生怀中温热纤软骤失,草木清香和木屑的味道也随之拉远。
他的怀抱、手心,还有胸膛,像被人突然挖了一个巨大的洞,一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和空寂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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