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阴影,掩盖了杂乱的情绪,任由明榆摆弄着,安静的不像是他。
“擦完了,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玄枵看了眼镜子,果然擦干净了,他声音冷了下来:“该找他们算账了。”
“他们”自然是包括恶作剧的始作俑者和除明榆外嘲笑他的人。
“诶,诶?”明榆抓住他的衣袖,“回来回来。”
“嗯……”玄枵愣了愣,随即委屈道,“他们都嘲笑我。”
明榆道:“他们不是嘲笑,只是觉得好笑。若因此罚了他们,往后整个院子的人见你都胆战心惊。他们敢笑,说明他们和你待在一起是放松的,懂吗?”
玄枵若有所思道:“好像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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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玄枵摸向自己脸,道:“真的。”
冤有头债有主,玄枵是懂这个道理的,他出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蛇窝中把小白拽出来,拧成麻花系在院子的树上,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它下来。
院子里的仆人都是从苗疆带来的,起初见这位主子罕言寡语,一记眼神飞来,他们心底心底就都发怵。不过时间长了以后,他们发现主子只是人冷,并非如外界传闻那般残暴,明榆住进来后,明眼人都能瞧出主子心里欢喜,眼神也变得有温度了。
“主子,外面有人送东西来了,说是郡主的朋友。”
两人的对望被云卷的声音打断,云卷见主子唤明榆郡主,她便跟着唤了。来者一行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带着刀,女的捧着一个盒子,怎么看都来意不明,却又自称“郡主好友”,云卷万万是不敢懈怠的。
明榆趴在阁楼栏杆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忙要跑下楼,却被玄枵拉住。
“是书宁。”
杨府大火后,书宁带着剩下一半防城图去找了徐太傅,不过这防城图最后还是落到玄枵手中,但他承诺过不会伤及书宁的性命,可攻城之后便再也没了书宁的消息。这会儿她能来找自己,实属意外之喜。
玄枵:“小心有诈,郡主跟在我后面。”
明榆又往下看了眼,见书宁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劲衣的男子,他右手搭着刀柄,警惕地环顾四周,不像是护卫,更像是监视。明榆心一紧,站在玄枵身后。
玄枵敛了神色。
这处院子四周竹林环绕,除了林外的官道,只有一条羊肠小路,因常年无人踩踏,小路上便被杂草覆盖,渐渐没入绿色中。想找到这里,不容易。
二人踩着木梯下楼,杨书宁坐在石凳上,神情不自然,远远瞧见明榆,抱着盒子的手更紧了。
“书宁,这些天过的如何?”
“放心,我过得很好。父亲早间在外置办了些宅田,还有布料生意,现在由我经手,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听书宁这么一说,明榆稍稍宽心,两人还没聊几句,那仆从便提醒书宁生意上还有事不可耽误,得早些回去。
玄枵默不作声,上下打量着这个僭越的仆从。
杨书宁眼神飘了一下:“我受故人所托来送礼。现在生意上确实……忙,等空闲……我再来找你玩。”
说着,杨书宁就把盒子递给明榆,仿佛松了口气。
明榆发现这盒子比想象中的沉多了,压着胳膊都抬不起。耳边传来书宁告别的声音,明榆诧异极了,刚抬头就瞧见书宁已经走到门口,正朝着她挥手,“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杨书宁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发颤的嗓音,翻身上马时又回头看了眼明榆。
两人目光交错过,杨书宁别过头,一记马鞭长扬而去。
明榆一时错愕,挽留的话堵在喉咙里,她竟忘了院子里还有一个人。
明榆心里五味杂陈,不知书宁看见玄枵心里如何想,她好似并不在意,送完礼物后便匆匆离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榆准备把盒子打开,手按上锁扣,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盖在她的手上,玄枵摇了摇头:“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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