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吃痛,几乎没拿住水里的扇子,两个男人同时叫了她的名字,伸手要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这一次却是聂昭反应更快,他眼见着怀中之人陷入昏迷,对着林中的偷袭者发出了近似野兽的怒吼:“究竟是何人,给老子出来!”
林间缓缓现出一张张青面獠牙的鬼脸,再细看,原是这些人脸上都戴着木雕的鬼面具,他们背着弓箭,拿着弯刀,将三人团团围住。
一串“当啷当啷”的声响由远及近,一个同样戴着鬼面具的人慢悠悠穿过夜雾,走到他们面前。此人的衣着相较余人更为华丽考究,发辫上和腰带上系着的宝石、铃铛和兽骨发出脆响。
她摘下头上的面具,竟是位面目清秀的少女。
“阿昭哥哥!真的是你吗?”她仰起头望着聂昭,一双清亮的眸子神采奕奕。
聂昭愣了半晌,才说:“风铃儿?”
萧允墨问:“你认识她?”
聂昭答:“她是朔金巫族首领的女儿。”
但他此刻并没有心思跟萧允墨解释更多,而是急着问那少女道:“你的箭上是什么毒?解药拿来!”
风铃儿看了一眼他紧紧搂着的祁襄,撇了撇嘴道:“解药我没带在身上,你得跟我回去取。”
“那快点带路吧。”他将祁襄拦腰抱起,让她靠在他肩头。
“这个女人是哥哥什么人?”风铃儿脸上方才见面时的喜悦已然不见踪影。
“对我很重要的人,所以你快快带路!”
她抿了抿嘴唇,垂下眼帘:“你随我来吧。”
巫族的寨子在雪山深处,一座座帐篷隐没在林中,外头看上去平平无奇,里头却很是华丽,也极暖和。
风铃儿请来巫医替祁襄解了毒,治了伤,聂昭全程眼睛都没离开她身上一下,全然不顾风铃儿的脸色愈发难看。
巫医走后,她终于按耐不住,拽着聂昭的胳膊问:“阿昭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这才看了她一眼,答得心不在焉:“我要回临阙去。”
“你知道现在临阙城里的局势吗?你回去,只怕汗王……你三哥不会放过你。”
他的注意力这才从祁襄身上转移了些许,认真看着风铃儿的眼睛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来了雪山,我需要巫族的助力。”
这会儿不只是风铃儿,连萧允墨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着实没想到,这小子说要只身进王城杀他三哥,并不是全然莽撞的冒险,背后竟还藏着如此谋算。
【柒拾贰】萨满巫聂昭道:“两位都是……
天色微明,祁襄还未醒来,聂昭决定先同风铃儿一同去见她母亲。
萧允墨坐在床边,紧紧握住祁襄的手,半晌后,又小心翼翼揭开她的领口去看肩上的箭伤。
“还好,血止住了。”看见干净的伤布,他松了口气,又将她领口拢好,抚着她苍白的脸庞,凄然道,“就是中了这支箭我也死不了,傻不傻?”
她皱了皱眉头,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呓语,他再次将她的双手圈在掌心,抵住额头,几乎虔诚地喟叹:“你说,该拿你如何是好?”
那一边,聂昭见到了朔金萨满巫族的大祭司,风铃儿的母亲月烛。
他垂首行礼,恭恭敬敬唤了一声“月烛长老”。
月烛稳稳端坐,手里执着挂满五彩绳结的羊头法杖,十分威严。
“昭王子,多年未见,你还真是长大了。说吧,千辛万苦跑到雪山上来,所为何事?”
“阿昭前来,是想请长老助我肃清反贼,重振朔金。”
“反贼?”月烛轻轻挑眉,“你说的是谁?”
“自然是我三哥霍因,他违逆父汗遗诏、残杀至亲手足,任人唯亲、御下无方、好战喜功、嗜杀失德,陷朔金百姓于危难水火,这样的人,怎配为大汗?”
“先汗遗诏?”月烛双目微合,点出方才那席话中最感兴趣的部分。
聂昭从怀中取出锦盒,淡定答道:“没错,我父汗生前留有遗诏,传汗位于唯一嫡子,也就是我。奈何庶兄们欺我年幼,一路追杀,将我逐出王城。如今我已非孩童,自然要为父汗、为朔金、也为我自己讨回公道。
风铃儿将遗诏拿给月烛查看,她指尖轻触纸面,沉吟道:“果然是老汗王亲笔所书。”
她将遗诏仔细卷好,放回锦盒之中,又叫女儿还给聂昭,又问:“你怎知我就会帮你?毕竟,如今霍因才是大汗,按理来说,你才是那个‘反贼’,你就如此信任我?不怕我直接将你绑了去大汗那里领赏?”
聂昭朗声一笑道:“这些年,我也培植了一些耳目,临阙城中的消息,我也略知一二。我三哥倒行逆施,动辄滥杀无辜,多次无视您的劝谏,巫族早已被边缘化,若非如此,您又怎会退居这雪山之中,闭门不出?”
他上前一步,言辞愈发恳切:“霍因已然背弃对长生天的信仰,总有一天,也会将朔金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最重要的是,有他在一天,您和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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