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二该得这个教训,让他自己受着吧。”
杜三犹豫道:“可是一百板子,老四一下不落的挨完,不死也要残废了。”
唐二轻笑一声,看着受刑的徐四,独眼里流露出森森寒意,冷声道:“残废更好,算是给我和大哥省事了。”
……
过去半个时辰,行刑结束,徐四已不省人事,整个人都泡在一摊血水里。
杜三红着眼睛冲入堂中,拍着徐四的脸道:“老四?老四你醒醒。”
徐四气息微弱,堪堪将眼睛撕开一条缝,眼底活似血染,张嘴艰难发出嘶哑声音:“三哥……你……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呢,咱们兄弟五个里……明明就你……疼我。”
说罢,彻底昏死过去。
杜三的两眼顷刻更红了,一把将徐四打横扛到肩上,临转身狠狠瞪了许文壶一眼,眼神似能将他剥皮抽筋。
许文壶视若无睹,见状只冷道:“慢走。”
堂外,人群见杜三凶神恶煞的样子,自觉让出一条宽道,不敢近前。
李桃花站在人后,看着徐四开了花的屁股,忍不住想笑,正得意,却发现有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靠近杜三。
白竹。
白竹两眼发直,手里握着尖细的簪子,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杜三的后脖颈。
杜三一心只有肩上的兄弟,根本不知道身后多了个姑娘。
一步,两步,三步……距离他越来越近,白竹默默举起了手里的尖簪。
“你是何人?”唐二一把握住白竹的腕子,手上力气极大,毫不怜惜。
簪子应声落地,白竹面露痛苦之色,低着头目光四处闪烁,仿佛受困飞蛾,迫不及待想找个地方躲藏。
“放开她!”
李桃花自人后走出,二话不说,一拳打在唐二臂上,唐二被迫松手,眼神警惕地看着面前这对小小女子。
李桃花将白竹挡在身后,捡起簪子道:“我这妹妹脑子不太好使,有时候会犯癔症,我看您好歹一个爷们,不至于对她一个姑娘家动手吧?”
唐二哼了一声,冷冷瞥了白竹一眼,“有病就去治病,别放出来害人。”
李桃花心道你们做的恶更多,也没见你们给自己挖个坑埋起来。
她护好白竹,直到唐二转身走远,她才转过身,满眼担忧地问道:“小竹,你刚刚是怎么了?”
白竹胡乱摇着头,眼神空洞麻木,忽然抽出李桃花手中发簪,转身便跑了。
李桃花看着她的样子,心道:难道是又犯癔症了?”
她再度联想到白竹用簪子抵她眉心的那个夜晚,忽然身上一阵冷汗,想追也不敢了。
……
夜晚,万籁俱寂。
白梅戴月而归,回到后衙,本想赶紧歇下,到了房门外却见李桃花坐在门口,挥着两只手正在到处拍蚊子。
“桃花,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李桃花抬头见是她回来,不好意思说自己害怕白竹犯病,讪讪笑道:“今晚太热了,我出来凉快凉快。”
白梅点头,见她总挠胳膊,便从随身药箱里取出几片新鲜薄荷,递给她道:“拿这个擦被蚊子叮咬过的地方,擦过便不痒了。”
李桃花心头一热,接过薄荷道:“不对啊白梅姐,你这两天怎么回事,竟比兰姐回来的还晚,我帮忙监工时也没看见你,你去哪了啊。”
白梅笑道:“还用问么,我拎着药箱,自然是刚出诊回来了。”
李桃花用薄荷搓着蚊子包,下意识道:“谁又病了。”
白梅:“王家宅子里有个受了刑的徐四,里头人特地请我过去,让帮忙敷药医伤。”
李桃花不由愣住,呆呆看着她道:“不对啊,你以前不是不给有钱人看病吗?”
白梅不由苦笑,清丽的眉目间流露深深疲惫,叹口气道:“能怎么办呢,眼见饭馆便要开张,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一个当姐姐的,总不能什么开支都要二妹一个人扛,到王家出诊虽心里不适,报酬却是丰厚的,一次的诊金抵我忙碌小半个月了。”
李桃花看出她的无奈,立马安慰道:“就是,王大海再不是个东西,咱们也不能跟钱过不去,该挣就得挣。可姐姐你回来的也太晚了些,以后都要这么晚吗?”
白梅点头,“恐怕要了,徐四只要清醒便哀嚎不听,非要我亲自用手给他按摩伤处才消停,不到睡着是不放我走的。”
李桃花咬牙愤恨道:“这乌龟儿子王八蛋!这哪里是让你治伤,分明就是在吃你豆腐!不行姐姐,我还是不放心,不论你独自去王家出诊还是夜里独自回来,我都觉得你不安全。”
白梅笑道:“担心我不安全?”
她的手绕到李桃花颈后,手指下滑,摸到她后背的第三块脊骨,轻轻一按。
李桃花立刻蜷成了虾仁,“嘶,好疼啊,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按一下就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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