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壶不敢耽误,旋即便开门见山,将来意阐明。
听完许文壶的话,张知府捋着胡须沉吟片刻,点头道:“此事非同小可,本官既已知晓,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必要时,上报朝廷,等待指示。”
许文壶郑重起身,对张秉仁端臂行礼,“草民替这一带百姓多谢大人。”
张秉仁起身,亲自扶起许文壶,“不必如此客气,说起来,本官昔日还曾听过你的名字,年少及第,如何不让人艳羡,只可惜世事无常。不过无妨,许大人还年轻,来日方长,迟早有平反的那天。”
许文壶听着这话,胳膊上的伤隐隐作痛。
他在心里苦笑:恐怕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点兵点将
张秉仁留意到许文壶胳膊上的伤, 关切道:“天色已晚,许公子不妨留下歇息一宿,明日再做打算。”
许文壶下意识想直接拒绝, 又想到李桃花这两日来的疲惫,稍作犹豫,对张秉仁拱手, “既如此, 草民恭敬不如从命。”
张秉仁欣慰点头,亲自带路, 对许文壶伸手道:“许公子,请。”
许文壶起身随行。
李桃花跟在许文壶身后, 瞧着张秉仁的后脑勺,心里犯起了嘀咕。直到此刻,她都觉得这老头不会是什么好人, 但从进衙门到现在, 也确实挑不出什么不对出来,长相也是有鼻子有眼睛,不是把算计写在脸上的面相。
随便了, 大不了睡觉的时候睁一只眼睛站岗。
刚出门, 便有小厮上前对张秉仁禀告:“回大人, 监察御史冯大人到了。”
话音刚落,其后便有道爽朗的中年男子声音响起——“数月不见, 张老兄别来无恙啊。”
张秉仁抬头看到人, 顿时眉开眼笑, 快步迎上去道:“我儋州小小地界,哪阵风将你冯大御史吹来了?”
他转头对许文壶赔笑一下,意思已然明显。
许文壶也不在意, 对他秉手作揖,而后便带着李桃花兴儿随小厮前往住处。
临走,许文壶看了那冯御史一眼。
李桃花也随他的目光看过去,见那冯御史生得阔头方耳,乃是过去从未见过的长相,有点不懂许文壶为何对个陌生人多看。
她不想在这种场合说太多话,只是提醒他:“别看了,该走了。”
许文壶点头,与她离开。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许文壶胳膊上的伤疼得厉害,但他满脑子都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位“冯御史。”
“好你个狗官!你竟敢对我动刑?你可知你能活到今天全因我懒得取你这条狗命!你知道我上头是谁吗!我告诉你,刑部员外郎林祥是我刚认的干亲!监察御史冯广是我的结拜弟兄!开封知府孔嗣昌是我的干叔叔!你敢对我用刑,等我出去,我要你的命!”
王大海的喊叫历历在目,如同昨日经历。
许文壶在心中反复念着“冯广”这个名字,与那“冯御史”的称谓叠在一起,没有丝毫的违和。
倘若这个“冯御史”真的是冯广,过去和王大海有所勾结,这张知府又显然与其交好,那这张知府也……
许文壶越想越是精神,丁点困意都没了,翻了个身继续思忖,正好瞧见坐在他床边的一道黑影。
“啊!”
许文壶险些魂飞魄散,强撑询问:“什么人!”
黑暗里,李桃花闷声闷气道:“鬼叫什么,是我。”
许文壶听出是她的声音,紧绷的身体立刻放松下去,用手擦拭额头细汗,无奈道:“桃花,你不在自己的房间歇息,怎么来我这了。”
李桃花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我怕你出事,所以就进来看着了。我进来的时候你都没什么反应,我还以为你睡熟了呢。”
许文壶道:“我没睡觉,只是一直在想事情。”
“想什么?”李桃花不假思索道。
许文壶犹豫起来。此时人在屋檐下,和张知府也算和平共处,他忽然说出这起发现,很有可能会引起桃花的不安。他有点纠结,是这时候说,还是该明日走人以后再说。
夜太黑,李桃花看不出他脸上的为难,她又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在他的右边胳膊上。
“你今晚上药了没有?”她只关心这个。
许文壶的思路蓦然被她打断,懵了下子,老实道:“没有。”
李桃花顿时恼火,转身去桌上取火折子点燃蜡烛,端着烛台走向他,冷不丁道:“药呢?”
许文壶便跟收到命令似的,爬起来便屁颠颠去翻包袱,翻出来便手捧着送到她面前。
李桃花检查了遍东西,见没少什么,满意地“嗯”了声,接着道:“衣服脱了。”
许文壶开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便要宽衣解带,直到醒悟过来李桃花在说什么,立马惊恐地看向她。
李桃花的双颊红透,别开脸道:“我说错了,不是衣服脱了,是袖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