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惨白,表情空洞而绝望。老布朗坐在旁听席,整个人垮在椅背上,眼神里一片死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所信奉的一切金钱、权力与手段,在一个意志力坚定的律师的决心面前,犹如纸糊。
走出法庭时,陈玦停了停,看向灰蒙的伦敦天际线,雨水打在法庭门口的石阶上,溅出细密的水花。
劳斯莱斯开到面前。
陈玦上车。
顾思意坐在旁边:“接下来呢?这么多的offer你准备接哪个?”
陈玦眼底的疲惫终于褪去一些,揽着他语气轻松了许多,偏头道:“不接了,接下来,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还有陪你打游戏,陪你看电影,回国看看家人,跟你妈妈交流一下,她一直很喜欢我,不大可能否定我们。”
顾思意:“我怎么回国,你不会忘记我刚开学吧?”
陈玦:“噢,日子过混乱了,那就十二月假期回家吧。”
“我年底有比赛呀。你知道吗?你不知道,那你知道自己今年几岁吗?”
陈玦抬眉:“二十四?”
“好聪明呀,竟然还记得,”顾思意捧着他的脸,“你都快二十五岁了,男人二十五岁就不能干了你知道吗。”
陈玦蹙眉:“哪来的吊数据,别把乱七八糟的数据套我头上来咒我,咒我你能爽吗?”
陈玦用行动证明顾思意这套数据在他身上行不通。夜晚,家里有点太安静了,安静得陈玦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整个晚上都没人打电话给我?”他近日以来名声大噪,合作不断,来了一些非常大型的商业诉讼案。
顾思意:“因为我放了信号屏蔽器。”
陈玦:“??”
顾思意:“鉴于你有刚脱裤子就转头去审材料的前科,我不得不这么做。”
庭审结束后的第十周, 秋意浓厚,伦敦的风带着潮湿,街灯下午六点亮起, 窗外的夜色朦胧一片。
陈玦和顾思意窝在家里沙发上,屋里只有台灯还亮着, 暖黄的灯光投下柔和的影子。顾思意手里摊着笔记本, 论文才写到一半, 开小组会开得爆粗,喝口水冷静下来, 就忍不住抬头抱怨:“不是说四到六周到账么?这都十周了,急死我了,这化工厂输了案子打钱怎么这么慢。”
陈玦:“上一秒你还在骂你的傻逼同学,怎么又开始骂化工厂了。”
顾思意:“你是律师你不急?那么多委托人催。你和我一起骂人。”
陈玦:“好的, 傻逼化工厂。”
他话音刚落, 陈玦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振动了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
陈玦拿起手机扫了一眼,神色微顿, 顾思意马上凑过来:“钱吗?”
陈玦把屏幕转向顾思意。
屏幕上,银行app界面跳出一条简短的消息提示:
“集体诉讼赔款入账:chenlegal,232,500, 00000。”
顾思意先是愣了半秒,接着整个人都猛地直起了腰,拿过手机盯着屏幕上那串长得惊人的数字, 逐个数起:“两个亿……三千两百五十万英镑?我草。”
陈玦慢悠悠地接了句:“别数了,没错。”
“我们能拿多少?”顾思意把手机拿过来,截图。
陈玦:“你都算了十周了。再怎么算, 还是那个数字。”
顾思意快速地接话:“诉讼协议里,律所佣金20,再扣掉诉讼相关费用,差不多净落到我们账户的有四千五百万镑左右。”
顾思意呆滞了一会儿,嗓音兴奋:“那剩下的一亿八千多万,是要分给原告的?”
陈玦点头:“按名单比例逐批打款,需要一点时间,最多两周吧。我明天发个邮件,免得再催我。”
顾思意眼前被数字迷住了:“能不能现在开始打,天啊,受不了了。”
陈玦看他:“打哪儿?”
顾思意:“我说打钱。”
陈玦:“哦。”
他抱着手机看着陈玦:“陈律师,半年多前你穷得差点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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