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将刀抽回,在裴升惊异万分的眼神下,扔回裴升的脚下,负着手而立,高高在上地盯着裴升,语调冰冷,“此举做不得虚。”
“你…你!”亲眼看见朝辞啼用他的刀割下了唐允维的脑袋的裴升,难以置信地开口:“你在信口雌黄,搬弄是非!”
“很好,裴将军既然说是我的错,”朝辞啼很是悠哉地轻笑一声,转而笑意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罗之寒,刺骨逼人,“那么请问裴将军带兵围住皇宫,打伤数名禁卫军,气势汹汹来到陛下的寝宫,不是逼宫是为了什么?”
“我自然是来见陛下的。”裴升顿住,他高呵道。
“裴将军,你这话有人信吗?”朝辞啼眸光冷冷地看着他。
偏是有理的裴升在此时也静住,对看朝辞啼波澜不惊的眸,他忽而生出一丝不妙之感。
“朝大人…”齐公公此前被推搡着撞到了头,此刻也清醒了,他急匆匆地跑进来想要诉苦,却瞧见了龙床上的唐允维,“啊!!!陛下!!”
齐公公扑到龙床旁,哭得撕心裂肺,“我的陛下,您怎么了?”
他手足无措,悲痛欲绝地哭喊着,过了会儿扭头瞪着裴升,字字泣血控诉,“裴将军!我们陛下厚德仁心,对您也不薄,你怎么可以杀了陛下!”
还不等裴升有辩驳之语,朝辞啼先出声,“齐公公,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朝大人,今日天未亮裴将军就带着一帮人进了皇宫,说完见陛下,奴才拦着不要他见,他便推了奴才,奴才晕了过去。”齐公公说得凄惨万分,“没想到再醒来,就看见陛下这副模样!”
“是奴才不对,是奴才没有保护好陛下,奴才罪该万死!”
悲愤的声音钻入裴升的耳中,裴升抬腿踹了齐公公一脚,“狗奴才,你眼瞎看不出那新伤与旧痕的差别吗!”
“是你面前的朝辞啼杀的人!”裴升声如洪钟,恨不得踹死齐公公。
他这一动手,正巧给了朝辞啼机会,一个眼神下,锦衣卫连忙上前将人困住。
裴升还想挣脱,朝辞啼却闪身上身,腰间短刀飞出,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将人的手筋脚筋废了,顺道拍中了对方的丹田,把人武功也废了!
“噗!”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裴升失了力气只能由锦衣卫给自己架着,但他那双泛着杀意的眼却没有半分离开朝辞啼的迹象。
朝辞啼拿着短刀,轻抚着上面鲜红的血迹,一声不吭似是在等裴升说话。
滴滴鲜血落下,裴升说道:“朝辞啼,你弑君夺位,会遭报应。”
“将军,夺位的是你。”朝辞啼说着,从他身后走进一位云色白袍的男子,提着药箱,
见到内屋的局面也不过风轻云淡,走到了龙床旁,细细端详了唐允维后,未看在场的所有人,“你们是故意败坏我云蹊的名声?”
“陛下再过几日就能恢复,现在大罗金仙也救不回了。”云蹊抚摸着药箱,静若止水地看向朝辞啼。
云蹊的话无意给了裴升一计重击,若此时再不懂,他也是枉读孙子兵法了。
“哈哈哈哈哈哈!”裴升大笑起来,血液顺着他的嘴滴落在地上,他无言以对。
“将罪人裴升打入大牢,不日问斩!”
“是。”
锦衣卫们将裴升拖了出去,朝辞啼与在场的两人看了眼,云蹊如高山雪水般沉静地回望他,而齐公公却收敛之前的悲伤,对着朝辞啼谄媚笑着。
朝辞啼扬着笑,转身阔步出去,行出殿门,明光散落在他身上。
他抬头看着天空,朝阳升起来了。
抽梯(2)“裴升大逆不道,……
“裴升大逆不道,传播谣言,谋害同僚,引发骚动,弑杀国君,意图谋反,数刑并犯,其罪当诛,明日午时三刻,于圣銮殿前,斩首示意,以敬天子在天之灵!”
伴随一道死令公之于众,惊世骇俗都不足矣形容此刻听到这消息的民众百官。
而站在皇宫前,最先知晓的花无凝更是面覆寒霜。
眼看着围住的士兵层层退去,门中一道玄色的人影走出,寒风吹动他的衣摆,虽是面上不显山水,可是在他看向花无凝的时刻,花无凝就看出他藏于眸底的丝丝猖狂满意之色。
指尖狠狠掐紧袖口,花无凝看了几秒,愤然转身离去。
“阿凝?”柳蘅也睨了朝辞啼一眼,跟上花无凝。
他知晓此时的花无凝定然是勃然大怒,一刻也不多停守在她身旁,却也不知该出何言论。
毕竟这次朝辞啼可是断了花无凝的大计,不仅没将朝辞啼拉下,还让他反将一军,将裴升杀了。
倏尔一缓,朝辞啼站在宫门口,看着远行而去的两道人影,眸中明灭浮沉,不知所意。
“阿凝…”柳蘅看着一言不发只往前走的花无凝,伸手拉住她的衣裳,让她镇定下来,“别被朝辞啼牵着走了。”
此话一出,花无凝果真停下了脚步,她转眸看向柳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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