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说这句话时转过脸,没有再看她,目光落回了书上。
阮黎就笑了下,动作温和地抚摸她的头发,然后说道:“跟我还这么见外,你高兴不高兴,我能看不出来么?”
谢灵还是盯着书上的文字,眸光却没移动。
“今天是怎么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阮黎坐在了她旁边,指腹勾着她鬓间的碎发捋到耳后,温柔道:“跟我说说,是不是你哥又欺负你了?我等会儿就去教训他,给我们小灵出气,怎么样?”
“没有,不是。”
谢灵说。
说话的时候,她微微偏过头,避开了阮黎的视线,背对着她。
阮黎笑了一下,没拆穿,“好,我们小灵说不是就不是。”
谢灵又不吭声了。
身后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下陷的床回弹,是坐在旁边的人离开了。
她扣着书的手指紧了紧,耳朵竖了起来。
却没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反倒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奇怪声响,像是在拆着什么。
谢灵有点想转过头去看,但要面子,于是假装一点都不好奇。
直到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了一下。
“专门给你买的曲奇饼干,也不知道我们小灵还有没有心情吃。”
阮黎笑着说。
“……”
谢灵视线在那块包装精致的曲奇饼干上定格。
好一会儿。
她慢慢伸出手,从阮黎手里接过饼干,坐了起来。
阮黎还在说:“是上次和同事去买礼盒的时候看见的,当时就在想,我们小灵也很喜欢吃曲奇,就专门买了一盒,你看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下次还给你买。”
谢灵走到书桌边坐了下来,拆开包装咬了一口。
“喜欢。”
她低声说。
有点含混不清。
“小灵喜欢就好,”阮黎说,“下次还给你买这个口味。”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
落日余晖映照着满天彩霞,灿烂天光穿透云层,透过玻璃窗,留下了长长的斜影。
谢灵忽然问:“阮姨,是不是在乎一个人就会像现在这样?”
“哪样?”
“看见什么都会想着对方。”
阮黎笑了起来,然后走过来,低下头,爱怜地亲亲她的额头,“当然了,小灵,你是我们的宝贝,不仅是我和淮川,还有你的爸爸妈妈,都在时时刻刻惦记着你。”
“别看你哥嘴上不说,他对你的事也上心着呢。”
谢灵咬着饼干,慢吞吞地咽下。
隔了好一会儿。
她问:“那他……那你们还会惦记别的人吗?”
“别的人?”阮黎问,“谁?”
“……”
“没谁,我随便说的。”
谢灵没再说话。
-
黑白灰色调的房间里,一切简约到近乎冷硬。
“你又怎么气你妹妹了?”
裴淮川问。
裴陆行半倚在书桌边打游戏,听到这话,唇角扯动了一下,“我气她?”
“小灵这么乖,还能是她惹你?”
裴陆行对这种明显需要看眼科的人没什么想说的,干脆闭了嘴。
裴淮川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说:“不是草莓分赃不均就是谁又吃了谁的冰淇淋,反正都是些芝麻大点的事……你是她哥哥,凡事多让着她点,别总跟她斤斤计较,像什么话?”
从小到大,这话听到耳朵起茧了。
裴陆行冷嗤一声,嘲道:“她有拿我当她哥吗?不都是拿我当仆人在使唤?都给她使唤这么多年了,还要我怎么让?我要不再趴地上拴条狗链给她牵着?”
裴淮川说:“你倒是想,小灵还不乐意要你这么条恶犬。”
“……”
“你这臭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
裴淮川叹了口气,有点忧伤的语气。
裴陆行懒得理他,低头继续打游戏了。
“陆行,”裴淮川忽然开口,这一次的语调变得有些慢,语重心长里透出几分认真,“小灵不是别人,她是你谢叔叔的女儿,你谢叔叔当年走之前如何对我们就不提了,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以来,好几次的事,其实都是托你谢叔叔的人脉,才解决得这么容易。”
裴陆行打游戏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谢叔叔是信任我们,才把小灵交给我们来照顾,我们受了恩惠,不能辜负人家,是不是?”
裴陆行沉默着。
不知怎么。
他漆黑的眸色似乎变得更深了,显现出某种难以名状的经久的晦涩。
仿佛介于挣扎和妥协之间的矛盾。
忽然。
他垂着眸,低声说:“照顾她的身份又不止一种。”
“你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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