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竹光着脚小跑着来到郁谷秋的主卧门前。
她轻轻敲了敲门。
门里没有反应。
但安奕竹已经没有那个耐心等待郁谷秋回应。
她小心地扭动门把手。
咔哒。
门打开了。
没有锁。
虽然安奕竹希望这是郁谷秋特意为自己留的门,但怎么可能呢?
她自嘲着笑笑,往房间里探头。
卧室里调着昏暗的暖色光,却不见郁谷秋的身影。
只有窗帘缓缓飘动着,连带着桌上的文件被烟灰缸压着,却还在不停来回翻页。
哗啦啦——
盖过翻页声的,是从浴室里传出来的流水声。
郁谷秋在洗澡?
她没看到自己的信息?
安奕竹顿住脚。
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设想过无数种和郁谷秋对峙的可能性,唯独没想过自己这么顺利的进入主卧,郁谷秋却在浴室里洗澡。
她一时不知如何自处。
她又试探性地敲了敲房门,假装自己没有把门打开。
但浴室里没有反应。
依然只有平稳的流水声。
啪嗒——
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倒是把安奕竹吓得缩起脖子。
安奕竹闭了闭眼,尴尬地夹紧脚趾。
她现在还真像是个潜回来偷东西的小偷。
她仔细看看。
掉到地上的事夹着卡通身份的夹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室内明明有空气循环系统,郁谷秋却还开着窗户。
但是窗外的风把夹子吹倒的,应该得怪开着的窗户和抖动的窗帘。
安奕竹也算是因此找到了借口,小碎步快速走进房里。
她把窗户关上。
靠近桌子却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
烟灰缸里足有七个烟蒂,其中两个还有大半截,还有一根甚至才刚点燃就被熄灭了。
坐在这儿的郁谷秋有多心烦,只用看一眼就能明白。
桌子的右手边还放着醒酒器和红酒杯。
醒酒器已经空了,红酒杯里还有半杯。
烟灰缸下压着各种文件,错落着。
这些安奕竹连看都不想看,碰也不想碰,生怕又被误会什么。
她只是把卡通身份证放回桌面,就退后了两步,姑且坐在床尾等着。
她在心里模拟着,见到郁谷秋可以说些什么。
但当浴室里的声音,很快停了下来。
一股奇异的玫瑰香飘出来,将安奕竹的大脑完全清空,玫瑰香完全吸引住她全部的注意力。
毫无疑问,这一定是郁谷秋的气味,是她的信息素。
可是这味道比平时更加浓厚和有攻击性。
不是酒精的浓厚,不是烟味的攻击性。
像是掺入了更厚重的东西。
比如血?
但又不是血液本身的味道。
只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安奕竹的脑子里勾画出血液滴在玫瑰花上的效果。
就在安奕竹走神思考的时候,磨砂的浴室门上印上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哗——
拉门被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事郁谷秋洁白的肌肤。
安奕竹的呼吸一滞,完全移不开眼。
郁谷秋没有穿睡衣,身上包着浴巾站在浴室的门槛处,单手撑在门边,即便在房间的暖色光下,她依旧白得发光。
头发被高高盘起,洁白细长的脖子上还有没擦干的水渍,顺着脖子的肌肉纹路一路滑落到锁骨上。
安奕竹这才看清,不仅仅是脖子上,身上各处都是没有擦干的水渍。
一滴水珠沿着胸口的曲线滑落。
被浴巾吸收。
一滴水珠从手臂划过。
落在的地板上。
安奕竹屏住呼吸,几乎听到了水珠在地面上炸裂开的“啪嗒”声。
安奕竹的视线在每一个水珠之间游走,直到最后被同样倒映着屋内暖光的亮色所吸引。
是郁谷秋那双浅色的眼眸。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暖色光线的影响,郁谷秋的视线不像离开前那样冰冷,甚至唇角的阴影像是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意。
房间里安静异常,只有安奕竹短暂的吞咽声悄悄响起。
郁谷秋的表情平稳。
欣赏着安奕竹的视线为自己痴迷。
她读懂了安奕竹的神情,知道她在克制和难以控制的渴望之间变成了克制的渴望。
从前,郁谷秋就是因为安奕竹总能在这种时刻,战胜本能选择克制的反应,才逐渐信任她。
但现在,郁谷秋讨厌这种克制。
这种克制能力就像在说安奕竹随时能收起她的喜欢一样,她能将自己的欲望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