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于他。
家仆领命,扬鞭催马,飞驰而去。
彼时,谢漼正环着寻真,语调轻柔,说起早年自己游览山河时遇到的趣事。
寻真的脸贴着谢漼的胸膛,上下眼皮直打架。
外头传来高唤:“五公子可在——!”
“五公子——!”
黑暗中,二人坐起了身。
寻真:“……有人叫你。”
正值夜静更深,又逢岁除,能在这个时间这般急切唤他的,定不是小事。
谢漼摸了下寻真的头:“我出去看看,应是有急事,真儿不必等我,直接睡吧。”
寻真心中莫名涌起不安,在谢漼走时,扯住了他的衣服。
谢漼弯腰,吻了吻她:“若无要事,我去去就回,若半个时辰未归,定是有棘手之事,真儿便不必等我。”
今日屋内一直没熄灯,亮堂堂的。
谢漼衣冠整齐,立在床前。寻真坐在床上,握着他的一只手,轻轻捏着。
谢漼捉起她的手,吻了吻。
谢漼与谢二爷在书房中谈了一个半时辰。谢漼出来后,提笔疾书,换来承安,详细交代。等所有事都安排好,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已是寅时。
谢漼立在书房门口,望着天边,眉宇间凝了起来。
竟让真儿一语成谶。
他长叹了一口气,迈步。
谢漼走后,寻真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他回来,还是睡了过去。
她心中莫名被一根弦绷住,一直醒来,断断续续睡着,极不安稳。
寻真半睁开眼,瞧见床边有人坐着。
“谢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我……”
谢漼没有说话,只看着她。寻真见谢漼这眼神,心中顿时感觉不妙,坐了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谢漼:“淮河沿岸多地突发洪灾,我明日便要动身,真儿……之前我向你许下的几件事,恐怕无法做到,我心中实在惭愧。”
寻真:“洪灾,你明天就得走,那应该是很严重了?”
谢漼:“百年难遇的大灾。”
寻真:“那我今天就收拾东西,明天跟你一起走。”
说着就往衣柜那边走,谢漼拉住她的手臂。
谢漼感到意外,没想到对真儿说了此事,她第一反应竟是要随他去。
在谢漼的计划中,确是要带她一同去泗州。
可此次灾情惨烈,超乎想象。
但凡大灾,史册皆有记载,不少官员在治水救灾时,因河水陡然暴溢而不幸殒命。加之洪灾过后,疫病极易滋生,稍有不慎,便会染病,危及生命。
真儿身子弱,如何能承受住?
谢漼心中忧虑难安,自己此去,亦是吉凶难料。
若自己遭遇不测,真儿无人护佑,又该如何是好?
“真儿切勿玩笑,这般严重的天灾,我怎会带去你?”
寻真:“你不也去吗?”
“谢漼,你别总是把我想的那么弱好不好?”
谢漼:“真儿,男女之躯,天然不同。我此番前往灾区,必定四处奔走、涉水而行。若你同去,一旦洪水暴涨,双足便不得不整日浸于寒水之中,如今正值寒冬,水冷刺骨,且灾后极易滋生疫病。”
“你身子骨弱,若逢月信,还整日泡在冰水里,你可知道这对身体会有多大的损伤?”
谢漼可真会抓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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