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偏心中消磨的不剩什么了。
更何况,他有了真心相待的家人,亲人,爱人,再对比爹娘的做法,爱与不爱就很明显。
“那回去吧,送他最后一程。”最后,他只是木着脸,说了这样一句话。
夏央看他这样,还挺担心的:“你坐后边,我载你。”
段柏南冲她提了提嘴角:“我没事,我载你吧,还快一点。”
“行。”
夏央变戏法似的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水壶:“喝点绿豆汤解解渴,天热,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段柏南默默的接过来喝了几口,绿豆汤沁凉中带着甜,抚慰了他躁郁的心情:“我们走吧。”
“好。”夏央坐到自行车后座,今天她穿的小裙子,只能侧坐。
好在这裙子是蓝色的,也不避讳什么,她就没换下来。
一路上,段柏南都很沉默,跟他以往废话连篇的样子,相差甚远。
夏央也没有多话。
两人沉默着追上了前边的段柏江和胡蝶,再一起往南山村去。
这么一来一回的折腾,到达南山村的时候,日头已经接近正中央了,段家老宅里已经围满了人。
段柏南锁好自行车,抹了把脸,叮嘱了夏央一句:“央央儿,你找个阴凉地待着。”
夏央摇了摇头:“一块吧。”
见她坚持,段柏南目光微暖:“好。”
再回头时,两人都挂上了悲痛的表情,夏央的风油精再现,眨眼间,眼里含上了热泪
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柏南两口子回来了。”
“文荣能闭上眼了。”
“柏南啊,你唉~回来晚了啊!”
段柏南无视周边或劝慰或谴责的声音,直直的看着摆在堂屋里的一口薄棺。
棺材里,段老头死死的睁着一双眼睛,瞳孔扩张,早已没了神采。
他的身上,应该是被清理过了,穿着寿衣,看不到身上的情况,只看脸,也算是体面。
段柏东跪在棺材前,哭的泣不成声,他身后,虎子兄弟三个也嚎啕大哭。
王春槐在另一边哭。
黄菊香在旁边劝。
打眼一看,满室伤心。
但是夏央鼻子灵,一进屋,就闻到了呛鼻的辣椒味道,她抽了抽鼻子,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
有没有搞错!
这是用了多少辣椒啊!
呛鼻子都。
好吧,她也用了风油精,大家大哥不说二哥。
她左右看了看,迅速找准自己的定位,虚虚的蹲到了王春槐的另外一边,掩面低头,做哭泣状。
王春槐看到她,往日的新仇旧恨涌入脑海,一瞬间上头了,一边哭嚎着:“我的老头子啊!”
一边作势拍打夏央,整个一个公报私仇。
那夏央能让她得逞了?
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王啊,你也别太伤心了。”
死命的拍王春槐的大腿:“你这样,可让你老头子走的不安心了。”
王春槐脸色扭曲了一瞬,想故技重施:“老头子,你可闭上眼吧,老三两口子回来送你来了!”
夏央嗷嗷的,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一边拍大腿,一边抹脸,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个不停。
王春槐和黄菊香的动作跟夏央有异曲同工之妙,她俩一抬袖子,就能闻到辛辣的味道。
哭的特别真情实感。
在外人眼里,三个人那是伤心惨了。
实际上,都有外挂。
夏央和王春槐还上演着全武行,最有意思的是黄菊香,她借着搀扶王春槐之名,实禁锢之实,让夏央占尽了便宜。
等到哭丧过去,王春槐走路都变成一瘸一拐的了。
眼泪掉多了,脑子就缺氧,夏央找了个机会,到外边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
再回去的时候,就要盖棺了。
段柏东哽咽着道:“老三,你让爹安心的走吧。”
段柏南不答话,上前,伸手盖住段老头的眼睛,稍一使力,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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