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中拿了医书,踩着轻快的步子敲了敲房门便自顾进去了。
王林想着白日母亲与自己说的话,还不知要不要问,李慕婉倒是自己提了,“阿兄,方才周婶跟我说,堂婶要给王浩相看媳妇儿,阿兄可知道这事?”
他没否认,而是点头表示知道。
“你同他不是整日待在一处,他与你无话不谈,有无这事你自己不知吗?”王林抬眼瞧她。李慕婉只觉这眼神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她解释说:“王浩没与我说,适才周婶同我说我才知道的。”
“那你的意思是?”王林侧头带着审视的意味。
“什么?”王浩喜欢她的事,她不知道周英素与他说了。
“娘说王浩属意你,问你的意思,倘若两厢有意……”
“没有,”李慕婉急切解释,“我与周婶说了,我同王浩只是朋友,这事我自己能处理。”
王林若有似无点了点头。
王浩若当真有意,耽误的就是他的终身大事,李慕婉也不会坐以待毙。
是日上山时,她特意寻了王浩开诚布公与他谈,王浩本还带有期许,可李慕婉说得清楚,王浩也并非是痴缠之人,只是心意被她这么直白拆穿,自己竟然还比不上她这个女子那么坦坦荡荡,干脆利落,倒是叫人惭愧。
做不成有情人,那就做朋友,王浩心大,这点与花影倒是相似,若说当做无事发生也全然不可能。
人总会在少年时见着美好的人而初开情意,只是王浩起初便能察觉正视自己这份情,是以他把李慕婉视作黑夜里的月光,欣赏珍视,想要探知,当他明白这清冷月色无法为自己所照时,他也不会再执着追逐。
王天水从木雕铺子又接了一批单子,生意是从外县来的,王林晨时便替王天水去木雕铺拿契单。李慕婉这几日没上山,待在小院规整药材,酉时她与二老在前院休憩,王天水难得空了段时日,便在院里帮着周英素递递丝线,李慕婉蹲在檐下筛着药草。
听着二人闲谈,王天水抽了口烟斗,沉重说:“等铁柱拿回这批木雕单子,雕刻完,就能把先前欠的债务先还上一笔。”
“孩他爹,”周英素朝他示意低声些,看了看李慕婉那头,“这事别让铁柱知道,免得他心里过意不去。”
王天水无奈摇摇头。
海棠树院墙一阵涌重的脚步穿透过来,听声约莫有五六个人,还都是成年男子的脚步,王家竹林小院僻静,往日来的人不多,也不会如此声势浩大。
还未探清时,院门已被粗暴踢开,竹编的院门倒地惊起一阵灰尘,院里的三人面对突如其来的造访大惊失色。
檐下的李慕婉在震惊中强保冷静,虽不知发生何事,却本能跑到二老跟前,把人护在身后。
领头的是个中年壮汉,颧骨还有一道旧刀疤,看着凶神恶煞。让李慕婉想起天麓山那窝劫匪,只觉来者不善,她眼神难得锋利:“青天白日,你们擅自闯入是做什么?”
“呦,屠哥,王家啥时候有个这么标致的小娘子?”领头的正是这位屠哥,张屠是清平镇上放印子钱的,外号刀疤脸!
王天水见状把李慕婉和周英素拉在身后,对此人却很是恭敬,“张屠,欠你们的债我们会还清的。”
“还?”张屠拍拍手,“你们当初说铁柱要上京赶考,借了五十两银子,待他考上功名入秋了再还债务,钱呢?”
“孩他娘,去,把咱们攒的那些银子拿来。”
周英素入了堂屋去拿事先备好的银子,本就是要还的,只是还差了十两银,想着这批木雕完成后凑齐了再一块还。
张屠掂量两下手里的银子,“四十两?”
“剩下十两再宽限些时日。”王天水躬身道。
“十两?”张屠笑了笑,自顾寻了位置坐下,“王天水,莫不是忘了,你借的可是印子钱,之前是五十两,今日还得要一百五十两,过些时日?过多久?这数额可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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