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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泰收到夏以臻的感谢回复后,转身坐入禅椅,他摇头笑了笑,将一只白瓷盖碗推给身边人说:“一早急着找来,这下安心了?”
身边人淡淡抒了口气,只是笑笑,又抬手一起饮茶。
沈泰呷一口,叹息着,搁下杯子道:“这么多年,盛世也算起起伏伏,从不见你为家里的事这样急,闹了半天,原来乱点鸳鸯谱的是我。”
他说完凑近身子笑说:“小子,你是真沉得住气,那一整晚你不动声色,把我也蒙在鼓里了。”
盛朗衬衣西裤,端闲而坐,向茶杯续着水淡笑着说:“我不是有意瞒您,那晚遇见她是个意外,我事先也不知道,况且,也不想给她添麻烦。”
他沉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老师,关于孝雅……”
“我明白。”沈泰颔首笑道,“是我太心急了。你知道,我无子无女,向来把你当自家小子看待。这几年你一直孑然一身,我原本看孝雅与你年纪相当,门第也匹配,私下盘算着年轻人多认识认识也没坏处,没想到……”他笑着摇摇头,“还是思虑不周了。”
“是我对她无意,我的问题。”
“说什么话。”沈泰晃晃手指,“你这性子要改改,不必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一个男人脊梁再直,能担下的事也有限。只不过我瞧着,孝雅对你……”他无奈地垂头笑叹,“也只能你自己来收场了。”
沈泰撑着膝盖感慨着:“真是没想到,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你是怎么想的?”
盛朗倒茶的手停顿了一瞬,神色淡然地说:“她过的好就好,我没有想法。”
沈泰立刻懂了,拎起杯子却不急入口:“你这个心未免太大了,有时候还是小气点好,心上有人,就豁出去争一争,不争不抢,结局常是没有。男人么,主动些是应当的。”
他说完浅浅呷了一口,品着实在是好,又晃着手指指了指道:“这茶好,安溪铁观音就该配这白瓷盖碗,不串香。我这好杯子就两只,你即便不争不抢,这只也永远只给你留着。”沈泰说完神色舒展,与盛朗相视笑着,听两只白瓷杯盖各自叮铃地响了一声。
窗外又起了秋风,一层层卷起落叶,呼呼啸啸的。沈泰望了一眼说:“四时节气真是不得了,这就起风了,避也避不开。怎么样,今夜留下煲个汤暖暖?再就着酒肴,小酌几杯白的?”
盛朗笑笑答好。
与沈泰一起喝了不少白酒,回家时已是深夜。盛朗拎着西装外套散着酒热,一个人走在满布银杏叶的路上,才抽空看到倪孝雅晚间发来的信息。
“盛朗,明晚有空吗?盛宸推荐了一家tapas据说很不错。”
“明日有临时董事会,不便陪同了,抱歉。”
盛朗回复完关了机,这个手机是否会响,他已经全然不在意了。
倪孝雅一直没睡,她忐忑地等着,却等来了抱歉,遗憾地回复完好的,又石沉大海……她很少被男人这样干脆地拒绝,一时有些不悦,也没再通知其他人。
码头前门已经黯然无光,门上被勤快的小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盛朗停下看了一眼,又平静地绕去后门。
这里原本就是他偶尔技痒才会开门待客的小店,忙碌时也只好令它闭门闲着,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萧条和落寞。
留学回来后,他和盛玉麟的纠缠从未断过,又一次次地被迫裹挟于盛世的权力场。他已经清醒地知道,自己大概一辈子都无法摆脱注定的命运,是时候与盛世这两个字和解了。
盛朗走进未开灯的卧室,将西装随手一丢,用后背将门抵住,又解了几颗衬衣扣子,垂下头,拢手点了一支烟靠在门上抽。
盛朗仰头缓缓吐了一口,视线落回自己冰冷的床。就在不久前的晚上,那里竟然躺着他的心上人。
盛朗站在门口,曾无数次想象过自己晚归时她正躺在那儿的样子,和他那日见到的一模一样。她一点也没变。
有时她也会跑来抱住他,问他累不累,有时也会格外殷勤,只是因为她半夜又有想吃的东西了。
在这几年的时光里,盛朗唯一庆幸的是自己依旧有很好的头脑,它还擅长想象,可以编织梦境。
既然庄周梦蝶真假难辨,那浸淫于畅快的想象似乎也没什么错。
盛朗将那只无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松口气,向他看到的人走过去。他扯去领带丢到枕边,又撩开被子,轻轻躺到她身侧,偏头看见她睡着的样子,安然而认真。
他笑了一声,心里跑出一个声音。
“晚安夏以臻,永远都要幸福开心。”
午后,距离和倪孝雅约好的两点还差十分钟,夏以臻已经站在公寓大门口等候了。年轻的保安看到她在风里站着,热情跑来,招呼她进传达室等。
夏以臻礼貌笑笑,说不用了,朋友马上来,果然倪俊贤的保时捷下一秒就到。
车一停稳,倪俊贤就绅士地跑下来拉开副驾门,夏以臻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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