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慢悠悠地将醉得像死猪一样的李林竹往床角推,给自己腾出睡觉的地方。
直到空出了足够的空间,她才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薄被盖在他身上,这样若有人突然进来,也不会注意到他被绑了起来。
不想,这男人眉头紧锁,握拳抱胸,似是陷入噩梦之中。
她站在一旁,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愈发纠结,莫名想起了做噩梦的双双,习惯性地对着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果然,李林竹像极了她家双双,被惊了一下,晃了晃脑袋,翻了个身,彻底放松了下来。紧握的拳头松开了,呼吸也平稳了,整个人显得慵懒而无害。
这人会不会是双双的前世?
不会不会,她自问自答,双双既不是清心寡欲,又不是心理变态,而是缠人得紧,一边想着,一边爬上床合衣而眠。
翌日清晨
任白芷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手却像是碰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她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双双的狗头,就摸到了光滑的皮肤。
她猛地清醒过来,睁眼一看,竟是李林竹。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她这头,正枕着手臂半靠在床头,带着三分慵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而她的右手还摸着他的右脸脸颊,只是,缎带呢???
她吓得赶紧坐了起来,左手摸上发簪,还好,簪子还在!
“你,什么时候醒的?什么时候睡到这头的?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任白芷赶紧收回右手,警觉地拉紧衣襟,眼神里充满了防备。
难道这李林竹真是第二种情况?内心警铃大作。
李林竹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昨晚在你脚那头,被熏醒了,便挪到了这头睡。”
“……”
任白芷想骂人,但又怕惹怒眼前的变态,她小心地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有趣的清晨
昏黄的烛影摇曳如水,映得床榻上的人影忽明忽暗。
李林竹半倚在床头,眼神幽深,似醒未醒。
自不记得何时起,他的夜晚便成了无尽的折磨。偶尔能入眠,也是浅浅的一梦,稍有风吹草动便会从梦中惊醒。
或许是从去年的秋闱落榜开始的吧,又或许是何苏欣嫁入侯府的那一天,亦或者更早,从他听闻了太医局刘太丞的只言片语之后。
但昨夜,他破天荒地睡得极好。确切地说,是后半夜才有了久违的安眠。
前半夜的记忆有些模糊,似乎与客喜聊了许久,言辞间带着些唏嘘与颓丧。
酒过几巡,便再记不得了。朦胧间,他又梦回儿时,大爷爷坐在书案前,耐心地教他与堂哥李林兰一同练字。
“林竹啊,这个‘竹’字,要写得有节,有韵。”大爷爷慈眉善目,执笔轻点他写错的地方,“做人也当如此。”
儿时的他总觉得大爷爷的声音如清风朗月,听着便让人安心。可画面一转,天色骤变。乌云压顶,夜风呜咽,梦里的大爷爷眉眼扭曲,骤然成了狰狞模样,张牙舞爪地扑向他,“我待你不薄!你们却恩将仇报,还我!还给我!”
他想逃,却发现自己被那双枯瘦的手牢牢扼住,窒息感一点点袭来。眼看便要支撑不住,却有一阵暖风卷过,将那阴森的夜色连同大爷爷一并吹散。他仿佛被抽离了那片噩梦,眼前又回到了熟悉的书房,大爷爷微笑着摸着他的头,轻声说:“竹儿,别怕。”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梦中惊醒,满头冷汗,神思却渐渐归于平静。坐起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床榻,而另一头躺着的女子,正是任氏。
她竟回来了,还以为会在何府留宿一夜。他心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被另一股气味吸引了注意,一种不太明显的汗气。
他素来嗅觉灵敏,这种气味对他而言并不难闻,尤其是跟尸体的味道相比。
循着气味低头一看,竟是任氏的棉袜传来的。
他摇了摇头,心中默默吐槽:“这女子,果真不修边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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