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心中微微一沉,便试探道:“这次能如此顺利,多亏王大娘子的认可。只是可惜,我人手不足,恐怕无法继续跟进。”
对方仍不作声,她便进一步道:“不知王大娘子是打算亲自接手,还是另择他人?若是后者,我便尽快交接。”
王卉终于看完账本,随手合上,抬眼瞧了她一眼,见她仍站着,才微微一笑:“怎么还站着?坐下说。”
完了,短时间内走不了了。
任白芷心中暗叹,却也只能依言坐下。
“上个月的收益,你都分给店里的伙计了?”王卉忽然问道。
任白芷心中一紧,立刻解释:“这是为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否则这个月不可能创造这样的收益。”
王卉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道:“别慌,我又没说不行。”
她放下账本,目光幽深:“相反,我觉得,很好。”
任白芷暗暗观察她的表情,试图判断她话中是否另有所指。
“以民生财,自然也应与民同享。”王卉轻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缓缓点头:“这一点,你做得很好。”
闻言,任白芷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怪她擅作主张。
于是她趁机再次开口:“既然项目已经达标,不知王大娘子是否同意,我就此脱手?”
“急什么?”王卉却并未点头,“还有一个月呢。”
“但按照目前趋势,不会再有意外。”任白芷据理力争。
“意外之所以叫意外,便是因其不在数据之内。”王卉淡淡道,话锋一转,忽然问道:“还是说,任大娘子是不喜与我合作,才急着脱手?”
任白芷心头一跳,立刻站起,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哦?”王卉意味深长地挑眉,“是不敢不喜?”
“不不不。”任白芷连忙道:“能得王大娘子这般伯乐赏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喜?只是手中事务繁多,家中又出了些事,一时难以兼顾。”
她停顿一下,鼻尖觉得有些痒。
王卉盯着她,似乎在审视她话中的真假,半晌,才轻笑一声:“你确实是匹难得的千里马。”
她顿了顿,似随意地道:“我找了近十年,用过上万人,你是第一个做到最接近我期待成果的人。”
任白芷闻言,心中微微一凛,连忙拱手谦逊道:“大娘子谬赞。”
王卉的话,分明是在戴高帽子,话术太熟练了,看来是打算画饼了。
果然,下一刻,王卉道:“如今新法被人质疑‘与民争利’,我一直在寻找能证明此言谬误的例子,虽未得佳策,却终于找到了一位引路人。”
她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任白芷身上:“你。”
任白芷闻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面上却一脸茫然:“民妇愚钝,不知大娘子何意?”
“你可愿意加入我们?”王卉不疾不徐地道,语气透着一丝难得的真挚:“一起富国强民,功在当代,利在万秋。”
“我不过一介商妇,如何担得起这般重任?”任白芷谦逊地道,眼睛也开始有些发痒,却不敢伸手去挠。
王卉却笑了,笑意稍纵即逝,紧接着语气一沉,目光犀利:“你比谁都清楚,你担得起。”
这话宛如锋刃,直刺人心。
任白芷下意识后退半步,拱手道:“小女子才疏学浅,还请王大娘子赐教。”
王卉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即语调一转,柔声道:“怎么站起来了?快坐下。”
任白芷心里虽警惕,却也只能照做。
刚一坐定,便听王卉问道:“你与李医,闹别扭了?”
任白芷没料到她突然提及李林竹,一时怔住,下意识点了点头。
“是他对不住你?”王卉追问。
“不是。”任白芷连忙道:“是我的问题。”
王卉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倒吸一口凉气,问道:“那他怎么说?”
“我想和离,他不肯。”任白芷轻声道。
王卉一脸惊讶,喃喃道:“还挺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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