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陈氏是客观上来说最有可能的。
虽说没有动机,但动机这东西,本来就不准,说不定就是因为侯爷某天说了一句跟她不对付的话呢?
人性有时候是很可怕的。
但李林竹却不这么认为,如果没有十足的推理找出下毒之人,他是不会让徐胜舟为了立功就这么草草结案的。
他不想再有人,跟去年侯爷中毒那次被冤枉的李林兰一样,因为侯爷的死,蒙受不白之冤。
就这样,两个人讨论了很久,一直没有什么头绪。
快三更天了,李林竹才彻底想明白,去年夏天侯爷中毒的始末。
其实从一开始,大家都先入为主的认为,去年夏天侯爷中毒,是下毒者故意为之,所以一直想不通为何下毒者要多此一举。
但如果换个思路,去年侯爷中毒,如果是下毒者的无意为之呢?
如果下毒者选择的下毒方式,是利用侯爷的生活习惯,自己给自己下毒呢?
比如说侯爷爱吃糖果子,而下毒者要做的事,就是准备一部分有毒的糖果子跟另一部分无毒的糖果子。等侯爷要吃糖果子的时候,下毒者把有毒的糖果子跟另一部分无毒的糖果子混在一起,递给侯爷,就完成了下毒。
只要严格控制好每次有毒糖果子的比例,就可以保证每次的下毒剂量,而侯爷也不会因为吃了过量的毒糖果子,马上就有中毒的症状,从而也不会被人发现。
如果真是这样,那去年侯爷中毒的事儿也说得通了。
那日正是因为下毒者不在侯府,别人随意准备了糖果子给侯爷,无意中全选中了毒糖果子,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何侯爷那次突然有了严重的下毒症状。
那换句话说,真正的下毒人,反而应该是去年侯爷中毒时,没有机会给侯爷下毒的人,包括之前因为不在侯府排除的三个人,以及,老十。
李林竹这个假设一出来,徐胜舟就拍手叫好,两个人的思路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那这样的话,明早就有必要把王厚,王度,王石以及夫人房中所有吃食都拿银针检查一遍。
所幸的是,侯府内宅的当家,何苏欣十分配合他俩查案。
在侯爷死后,第一时间找人严加控制了侯府所有人的进出,也清点了所有屋的物品,没有给下毒者一点毁灭证据的可能。
所以如果他俩的推理没错的话,明早只要试一下这四个人的日常吃食,就能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林竹才放心地离开了侯府,赶回了李家。
小狐狸似乎今晚留宿在任家了,想到这里,李林竹有些失落。
他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锦被上还残留着任白芷身上的沉水香,丝丝缕缕缠绕在鼻尖,却愈发衬得枕畔空荡。
他伸手摸了摸她常睡的那一侧,缎面冰凉,没有半点余温。
四更梆子响过,他终于掀被起身,赤足踩在青砖地上。春夜寒凉,却不及心头空落。
案几上搁着任白芷昨日用过的紫毫笔,笔尖墨痕未干,她时常在这里嘀嘀咕咕算什么模型。
他转向床榻,抱起任白芷盖过的藕荷色锦衾。将脸埋进去,依稀还能闻到她发间茉莉头油的香气。
去岁冬日,他俩同床,他还不知她心意,不敢轻举妄动,而睡熟的她总无意将冰冷的双足贴在他小腿上,让他□□难耐。那时的他,靠着反复默念金刚经,才压抑住欲望。
枕上落着几根青丝,在烛光下泛着微光。李林竹拾起一根缠绕在指间,忽然想起她晨起梳妆时,他总会替她挽好发髻。等他梳好惊鹄髻,她会转头,俏皮地问他:≈ot;可好看?≈ot;
抽屉里的胭脂盒半开着,露出里面暗红的膏子。她平日不爱浓妆,只薄薄地点些唇脂。
李林竹鬼使神差地蘸了一点,指尖顿时染上嫣红,微微皱眉,这红色怎么只有在她唇上,才那般动人。
箱笼最底层,压着个锦囊。解开系带,里面滑出几个鱼鳔制成的物件,这是按照她的要求做的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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