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爱女儿吧,他们担心的,却是女儿在外惹祸,连累自身。
宛如她原世界的亲妈。
带着这样的愤慨,当任川来问她是否知错时,她又一次与任川争辩起来。
可分明是她在讲道理,却被任川贴上了“女儿被男人带坏,翅膀硬了,蛮不讲理”的标签。
于是,她又遭了一顿毒打。
直到她实在受不了了,才在两个婆子的帮助下,在和离书上签了字。
她本以为李家老太太之前体罚她端水几个时辰就够狠的了,没想到这亲爹更狠。
任一多在旁边试图为她辩护,却也被任川关了起来。
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封建礼教下的「一家之主」拥有多么夸张的权力。
没有道理,没有制衡,没有商量的余地。在这个任家,任川就是那个唯一的法则。
偶然听到婆子的对话,她得知任川打算将她关起来,等他述职结束后,再将和离书送到李家。
这个阴暗的计划让她心底升起一丝恐惧,这样即使李家想拦,也拦不住。
她必须得尽快自救。
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君为臣纲。
想到之前王卉的暗示,任白芷这次终于下定了决心。
既然牢笼怎么都逃不掉,那就选个最大的,投靠。
于是每日,她都会趁着婆子不注意,将一个小纸条折叠好,包着一枚铜钱丢出围墙。
纸条上写的字“托话蔡府王大娘子,任氏愿意。成者,谢金十贯。”
所以当她终于被任川放出来时,她以为是王卉派人来了。
没想到,是李林竹。
“那是对你温柔。”李林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柔,让任白芷很是怀疑他这话地可信度。
“哼,看来你是非要给我作对,不可了。”任川冷哼了一声。
李林竹却笑了笑,收起荆条,说道:“不敢不敢,我错给了娘子和离书,这不是负荆请罪来了么。想来岳父大人,大人有大量,不会与小辈计较。”
“若我偏要计较呢?”任川眯着眼。挥手让家仆将他们围住。
李林竹倒也不着急,说道:“料到了,在下已经替岳父大人报了官,一会儿衙役就到。”
闻言,任川挥在半空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他眉头一皱,有些惊讶李林竹这手准备。
“女子出嫁从夫,岳父大人虽是好意,但我李家的大娘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别人来教育。”他依旧是笑着,甚至笑得很是温柔:“尤其是,以体罚,虐待,暴力的形式。”
“子不教,父之过。”任川并不落人下风:“你父亲早逝,自然也没人教过你。”
李林竹并不恼,继续笑着说道:“家父早逝,但母亲老祖宗都教导我多读书。太宗有言:吏治不清,先正其家。《宋刑统》也有规定,父母杖杀子孙,虽有教令,亦以故杀论。”
“在下愚钝,但也与蔡大人颇有私交。得空,得去请教请教,这事儿,御史台怎么看。”
他用最温柔的声音,威胁着面前的男人。
“你敢!”任川除了单薄的语句,实在拿不出别的反击。
倒是苏沫即使走上前,打圆场:“哎呀,都是误会一场,谁家父母不盼着子女好。”
随后她假装嗔怒,对着任白芷责备道:“之前给你写信也不回,我与你父亲甚是担心你是不是过得不好。如今看来,这女婿为了你,可是什么龙潭虎穴都愿意闯的。”
说罢,又笑着拍了拍李林竹紧紧抱着任白芷的手。
“都是一家人,何必伤了和气?”
任白芷正想说什么,却被李林竹抢了先:“岳母教训的是,林竹记下了。”
随后,抬眼看了一下任川。
他哼了一声,将手背在身后:“大丈夫早该如此。白芷能干,你也欣赏她的能干,那便让她接手李家药铺多好,又轻松又体面,何苦让她去外面独自奔波。”
“是小婿思虑不周。”李林竹顺着他的话说道:“回去我便与我娘说说。”
他本意只是与任川虚与委蛇,回去后该怎么还是怎么。
可任白芷却当了真,立刻反驳道:“我不要。”
好不容易有个台阶下的任川,立刻皱了眉头,出声呵斥道:“男人说话,有你们女人插嘴的份儿?女戒都背狗肚子去了?”
“没背过。”任白芷如实回答道,却被李林竹拉住,同样示意她闭嘴。
“瞧瞧,瞧瞧!”任川又皱着眉头,对着李林竹数落起她:“我说一句,她有一百句等着。也不知跟哪个嘴碎的女人学坏了,她之前可不这样!”
任白芷正准备反驳,却被李林竹按住。
他笑着附和道:“我一定带回来,好好教育。”
在外混久了,他深知,跟任川这种人讲不了道理,再加之对方又是长辈,应付了事是最有效的法子。
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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