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闲心给自己女儿议亲。什么贤惠大度,平日跟个菩萨似的,全都是装出来的。”
发了一顿牢骚之后,她又问红杏,“可打听到相看的是哪家子弟?”
红杏小声道:“是鸿胪寺少卿魏大人家的公子。”
“鸿胪寺少卿,这可是五品的官身。”花姨娘露出吃惊的表情,“知道是他家哪位公子么?别是庶出的吧?”
“应当不是。上回咱家举办琼林宴,这位魏夫人还来咱家道贺,好似说过家里只有两位公子,乃是一母同胞的嫡出。”红杏回忆着道。
花姨娘听着,忍不住心里一动。夫人竟为云筝攀上了这样一门亲事。
五品官员的嫡子,真真是一门好姻缘。若是这门亲事给媛儿……
这个念头一起,她的心里就跟长草似的,一片火热。
“你再去仔细打听打听这魏家的情况。”她吩咐红杏道。
“是,姨娘且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红杏福身退下。
出了后罩房,才发觉后背的中衣已被冷汗打湿了。她摸了摸袖袋里的一支足金簪子,心里想着昨晚那人找自己时的情形。
只是让自己给姨娘递个消息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应该没事吧。
这样想着,她脚步不停,去找平日与自己说的上话的姐妹打听姨娘要的消息。
于是不到傍晚,花姨娘便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魏家的门第虽然赶不上沈家,但自发迹以来,世代以耕读传家,称得上一句书香门第。
魏大人官途平顺,且家里只有两个正房夫人所出的嫡子,俱都未曾婚配。
魏家人口简单,家资却不简薄,因为魏夫人出身皇商之家,嫁妆丰厚。
而安氏为云筝议亲的人选正是魏家二公子,才十六岁就中了童生,且名次靠前。
越是知道的详细,花姨娘对这门亲事就越垂涎。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天才擦黑,她就找了个借口出了西院,避着人往老太太的世安院去。
她自以为行踪小心,却不知早有人盯着后罩房的一举一动。她一出门,就有人报给了安氏。
安氏听到消息,冷笑一声,骂道:“到底是下贱胚子,看到好东西,连伦常都不顾了。”
虽然这件事有她的推波助澜,但听到花姨娘真敢动心思时,还是忍不住气怒。
巩妈妈对着报信的小丫头挥挥手,打发人退下,才劝道:“花姨娘敢打这主意的确可恨,不过,这不正是咱们想看到的么。夫人,如今咱们的计划已经成了大半,接下来只要看戏就是了。”
至于收拾一个心大的姨娘,等事情尘埃落定,到时捏圆揉扁,还不是看夫人的心情。
“你说的对,且再忍她几日。等日后,哼!”安氏眼神里泛着厉色。
巩妈妈摇摇头,心里替花姨娘默哀。这回花姨娘可不止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双喜临门 金嬷嬷看着花姨娘退出去,才……
世安院。
金嬷嬷看着花姨娘退出去,才与老太太感叹道:“这花姨娘平日瞧着本本份份的,真没想到敢动这样的心思。这件事说出去到底不好听,您真要管?”
那可是三夫人看上的女婿人选,她也敢伸手抢。
若老太太真帮着花姨娘做成了,到时岂不是被三夫人埋怨,白坏了婆媳情分。
老太太叹了口气,“还不是当年阿珍欠下的孽债。我倒是不想管呢,可阿珍已经不在了,我不管又丢给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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