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既不安份,又岂会乖乖地十年进贡?只要缓过这口气,或是国中出悍将,定然又会再起狼烟。”
“对,你说的都对。”
云靖宁欣赏地看着拿了几个枕头靠坐着却不肯就睡的小媳妇,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果然哪哪儿都与众不同。
“因此,第一,我们不要公主和亲,第二,我们谈定的十年进贡要先一次付清五年,之后逐年进贡。”
“为这事儿谈了半个月,在昨天才谈定一次先交上三年,之后缓一年,再逐年进贡。”
“之后就是阳城归属,这是我们的底线,阳城是我们自己打下来的,有本事就自己夺回去,所有和谈必须建在阳城归属东黎的基础上。”
“和谈条款不多,基本就是这三个大问题解决,剩下的都是小事儿了,再过几天大哥就会回去了。”
“而阳城与白花关,就是我们防御北漠反扑的重要战场。”
“阳城令现在由秦端领着,等大哥回京将这边安置细节都上禀朝廷,朝廷无异议才能正式确定。”
他是将在外,怎么有利就怎么决定,他有裁夺权。
但战事已定纳入东黎管理的城池,就要由朝廷决定、吏部管理了。
为官是吏部管,为将是兵部管,如果最后是秦端一直领着,那就属于兵部管了。
这之间的差别是很微妙的。
只不过这层细节,他就不需要向媳妇儿多说,她能理解刚才的几个问题,已是很了不起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外头的事情,他便催她歇下,而他却搬了炕桌过来,研了些墨开始写家书。
公务文书早就写完了,这是要交给大哥带回去的家书。
告知家中,他媳妇儿安胎一切都好,明年开春他就等着当爹了。
也正是因此,原本年后他应该班师回朝的,就由家里老爹帮他奏报皇上,请留在北关等明年春暖花开,携妻儿一起回家祭祖。
他爹是军侯,他外祖是驸马,当今皇上就是他嫡亲舅爷爷,有着这样的关系在,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武将不当驸马,他爹也是武将,但他爹是郡马,而且是长公主府的郡主,情况当然不一样了。
他大哥娶的是兴安侯嫡长女,二哥娶的泰平伯嫡次女,大妹嫁的是皇太孙,也就是皇上的嫡孙媳。
换言之,他们武将不能当驸马,却绕来绕去,还是太子背后的势力。
不过皇上年纪大了,已有意在明年禅位于储君。
也是因此,皇上、太子与整个朝廷,都有意在年内和北漠开战,却又选择和谈而不打持久战。
为的只是表明一个态度,东黎之强,莫与争锋。
这一战必须胜!这一和谈也必须由他们占领主动,而非为北漠妥协。
等他写完家书,又陪媳妇儿睡了一会儿,等她醒来,又说了会儿话,将大掌覆在她的肚子上,感受孩子的招呼。
虽然他不常在家,很多时候都是媳妇儿一人感受着孩子的变化。
但只要他在家,就会经常去打量她的肚子,会对着她的肚子说话,会在孩子动作时,急忙伸手去和他交流。
媳妇儿说,孩子很聪明,会感应到爹爹的疼爱。
媳妇儿的话让他很振奋,有种想要立刻就教他读书练武学兵法的冲动。
……
冬至过后又过了三天,云五云六又来了。
看到他们还穿着那天她送的棉袍,却并不如之前每次见到的那么精神焕发,林燕娘不禁好笑。
要回京了
自爷爷寿宴那天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之后,她就有给他们各做一身棉袍,算是给他们的见面礼。
何况,想着他们还要在关外呆些日子,当嫂嫂的总要安置一下,这才选了做冬袍。
男人说过一些事情,自然知道他们这些日子都在白花关,只是不知道怎么过的,看样子过得很潇洒。
只不过头回在关外离战场最近的地方呆了那么久,生活上怕是多有顾不上的时候。
“三嫂三嫂!最近可好!”云六总是最活跃的那一个,一进院子就笑嘻嘻地行礼问安。
“嗯,很好,你们好不好?”林燕娘笑看着他们。
“不好!一点都不好!”云六连忙摇头,撇着一张嘴就想要诉苦。
“闭上你的嘴,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云靖宁立刻喝斥了一句。
“人家关内来的,要回关内去。”云六缩了缩脖子,不服气地回了一嘴,目光一转看向林燕娘时又一脸笑吟吟的了。
“三嫂,我和五哥几天没洗澡了,想要泡个热水澡,又怕镇上热水不够用,可以帮我们安置一下不?”
这次只有他们俩过来了,其余人都直接去了镇上。
因为他们要在这里住一晚,明天跟三哥一起走,这家里住不下那么多人,他们自然是早就知道的。
“好。”林燕娘看到云五从马背上拿下了一只包袱,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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