窣窣,一阵隐约的声音响在耳畔,他们太期待见到苏眠了,完全忽略了这硬挺布料的摩挲声怎么可能是苏眠的衣服发出的呢。
他的衣服都是布料柔软如云彩的,正如他本人。
‘醒了吗!’
‘薛思远/岑温书怎么还在这里?’
‘烦人。’
直至另一道明显冰冷的声音挤占空气,‘聒噪。’
两人猛转头,看到了正扯领带的安承泽,眼中都闪过无法掩藏的错愕。
‘不是说今早都不回来吗?’
房间内苏眠正睡不安稳,耳边好似有蚊子在吵,嗡嗡嗡,还是好几只,让他烦躁不已,随手一拍却只能拍到空白的床铺,发出闷响。
太烦了,他开始左右侧身捂耳朵。
即便领带不整,安承泽身上也充斥着睥睨的气息,一只手随意插到西装裤口袋,状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般,用对晚辈的口吻说,“快中午了,站着不累吗?坐。”
派头十足,不过这本来就是他的家罢了。
对待小辈的淡淡语气让两人不满起来,这样搞得好像他们是小孩一样。
安承泽根本没把他们当成情敌,也没感受到半分威胁!
无声蔓延在整片空间,搅弄着让人喘不过气,如雨前的阴天,又闷又潮,心情好不起来。
两人没动,安承泽灰色的眸投来目光:嗯?
屋内却动了,一声痛苦的惊叫声刺透门板,钻进三人耳中。
说不清安承泽是怎么快速移动的,一个跻身,把两人撇在身后,语速极快,不留余地,“别墅内有游戏房和健身房,请自便,我先去看看眠眠。”
咔哒,拧开了把手。
想
苏眠正侧身躺着,身子轻微颤抖,好似刚才发出声音的不是他一样。
即便地毯吞吃了所有脚步声,可安承泽常去考古,不能忍受陈旧气息,他认为那是腐烂的气息毫无生机,每日都会清洗身体,喷上清冽的香水。苏眠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味道,一点点雪松加上微量薄荷味道,如同安承泽本人,清冷,遥远在天边。
气味短暂缓解了他的痛苦。
可随着气息逼近,苏眠心跳的鼓点也愈发快了。他身上还有另一人的气息,虽说是险些确定关系的人,但总有种偷情的愧疚感。
蓝色条纹领带垂到了他的脸上,安承泽俯身,苏眠的脸反而躲在了臂弯里,只留毛茸茸的头发。
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其间,柔软香气的发丝流淌,丝滑的感觉令人上瘾,一天的疲劳就这样消弭。安承泽坐在了床边,用只向苏眠展露过的无可奈何的柔软腔调问,“怎么了,宝宝?”
不用看苏眠也知道安承泽的灰眸里已经盛满了银色宠溺,清冷的月亮主动下地,这是致命的引诱,没人能逃过他的注视。
苏眠哼唧着在软声好语中反而泪流得更多,眼底聚起了清澈的湖泊,随着心的动摇而不稳晃荡,折射出安承泽可靠的身影。其实他不委屈,刚才感到烦闷而手脚乱晃,一不小心手臂磕到了乳白床头柜。
同是乳白色的脆弱肌肤立即青紫了一片,痛感在毫米中流窜到大脑神经,极度痛感下只是一声苏眠已经疼到失声。
这身体怎么像豆腐做的!疼死了,呜呜。
系统的电子音毫无起伏,但却用代码打了跪地小人的形象,【眠眠,对不起,敏感度再次提升后是这样的。】
古人类学课程有一句不正经的传言,安教授的眼睛就是小型摄像头,几百号的学生中,无论哪个人走神他都知道。他的敏锐度和视力远超常人,怎么可能没有发现那一团大如瓶盖的伤痕。
他不是善人,不会无私奉献,可靠的躯体和轻柔的话语都是他的技能,阴暗地织出雪白圣洁的丝,只为网住早在他脑海时他便认定的苏眠。
就是这样,再多依靠他一点,脑海中想不出其他的人才好。
安承泽以手掌掩饰勾起的唇角,眨眼又变成了可靠的丈夫角色,一条手臂把苏眠揽在怀里,任由湖泊沾湿他的衣袖,眼底的笑意更深。这件衣服有了眠眠的气息,合该被好好珍藏才对,等会他就换另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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