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益的电话太过突然,哪怕有几十年的阅历,都无法支撑他在短时间反应过来。
已经了结的案子,已经开了表彰大会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的案子,现在突然得知案件远远没有侦破,这件事放在哪个领导身上都会蒙圈。
“你……”半响后,何世荣开口说了一个字,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陈益:“何部,洪瀚阳是什么人您也清楚,他原生家庭的关系网以及自己经营的关系网过于复杂,没办法,我只能暗中调查。
此案结束后,我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处分,绝无怨言。”
何世荣思索良久,道:“先把案子彻底解决再说,邮轮中途靠岸吗?还是直接出国?”
陈益:“不一定,可能在两制区临时靠岸,可能在粤州临时靠岸,也可能直接出国。”
何世荣:“我知道了,马上帮你协调,记住,一定不要闹出太大的乱子。”
一整艘邮轮的犯罪嫌疑人,他还是非常心惊的。
若船上的人和之前被击毙的嫌疑人一样悍不畏死,哪怕自杀也不愿被捕,港口岂不是要变成人间炼狱?
要全力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陈益:“好。”
洪瀚阳已经死了,这是让柏拉图组织剩余成员投降的最佳突破口。
邮轮的位置实时掌握,因航行速度过慢,需要耐心等待几天时间,暂时没有必要联系海警在海上将其包围,靠岸后再说。
若不靠岸直接出国,那没办法,只能强攻。
总之,这艘邮轮是离不开华夏的,结果已经注定,就看过程了。
三天后。
表面祥和的帝城实则已经发生震动,早在洪瀚阳还没死的时候邢老爷子便对洪家动手了,毫无征兆之下,洪家的势力瞬间减少了三分之一。
洪老爷子盛怒,想去找邢家讨说法但根本见不到人,方延军那边也是闭门谢客,连电话都打不通。
与此同时,洪瀚阳的尸体运到了帝城,专案组重启,七大城市的队长在极度懵逼之中再次齐聚帝城市局,召开最终的行动会议。
行动的目标只有一个:逮捕那艘邮轮上的所有人。
会议上,七位队长罕见保持了沉默,都是专案组的核心人物,但最终在关键案情上却被排除在外。
他们尊重陈益,也知道陈益肯定不会是为了抢功而有自己的理由,但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小情绪。
陈益明白这一点,诚恳致歉,并首次公开表明嫌疑人洪瀚阳在帝城的能量。
以洪家的地位,在场没人能惹得起,就算是陈益也得依靠方家的协助。
换做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秦河还好,其他六位支队长在听完陈益的话后顿时心惊,若是让他们负责此案的侦查工作,就算查到了洪瀚阳,恐怕最终连审讯的资格都没有,上面肯定会插手的,审也轮不到他们来审。
意识到陈益的处境,所有队长内心的小情绪烟消云散,甚至有些庆幸陈益没有将他们给拉进来,免了池鱼之灾。
接触的越高,危险越大啊。
“陈巡,邮轮此刻在哪?”有队长问起正事。
陈益开口:“快到两制区了,但航线没有发生改变,判断要么在粤州临时停靠,要么直接出国。
粤州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不管邮轮会在哪个港口靠岸,当地特警和刑警会立刻将其包围。
秦队,指挥权交给你如何?”
他没打算亲自去截船,帝城这边得盯着。
那艘邮轮百分之百会被警方包围,去与不去结果都是一样的,秦河身为帝城刑侦总队的队长,同样能做得很好。
“没问题。”秦河答应的很痛快。
在场除陈益和耿建清外,当属他职位最高,理应也必须担此重任。
至于陈益为什么不去……很简单,洪瀚阳死了,洪家是不会放过他的,后续的事情需要解决。
散会后,众队长离去。
耿建清没走,坐在那里盯着陈益看,表情有一种我把你当后辈你拿我当外人的感觉。
他早就察觉哪里不太对劲,现在果然出事了,而且还是出的大事,洪瀚阳直接变成了尸体。
“耿叔,别这么看我,我也是迫不得已。”陈益无奈,掏出香烟点燃。
耿建清沉着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洪瀚阳的问题很大?”
陈益解释:“这个真没有,只是怀疑而已,后面发生了很多事,慢慢去印证,我不抓洪瀚阳,为的就是想确定在他在组织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直到福尔迪被杀陈学渊被捕,我才锁定他是幕后主使。”
耿建清突然道:“洪瀚阳不是拒捕吧?”
陈益诧异:“当然是拒捕,他们所有人身上都有枪。”
这是实话。
耿建清:“以你的实力要想活捉……算了不重要,伤害了那么多人还涉嫌叛国,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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