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把灵剑还给许掌印。”
说着,钟汉将装灵剑所用的长盒取出。
“还剑?”
刚才就是许三娘迎接的钟汉,他没有取出灵剑,却在涂山君的面前取出灵剑。
这倒是耐人寻味。
鹤书立同样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其实他心中更是对涂山君的身份的确认。
如果是他,他也会选择这样做。
概因他隐约知道魔君的本事,所以他会这样做。
这就像送礼一定要送到最主要的当事人的手中,而非让对方的附庸或者下属接过去。
钟汉端坐在石桌的对岸,放下灵剑的同时仔细的瞧了瞧涂山君的模样。
最后道出一个字。
“像!”
接着补充道:“太像了。”
“哦?”涂山君目光微沉。
他当时恢复了本相,乃是一青面獠牙,朱红头发的恶鬼相。
他最初以为钟汉没有认出来。
如果钟汉认出是他,当时不该是那个反应。
要说真有人记得,也该是逃走的公孙晚。
现在看来,好像钟汉的目光意味深长,话里也带着话。
“像什么?”
鹤书立摸不着头脑的问询。
脉络
钟汉没有说像什么。
而是慢悠悠的开口:“本来案子很复杂,我顾及公孙晚背后的合欢宗所以没有大张旗鼓的搜查,加之城建衙门本就是工部下属的衙门,上头的人很是关注这件事,难免会畏手畏脚,熊氏也是个麻烦……”
“因此我回家与我爹一合计,要想破局就要逼她出手。”
“她其实做的很妙,可惜她隐藏了自己的修为。”
鹤书立问道:“谁?”
“公孙晚。”
“她是元婴真君。”
“因此,我请吴伯父出手,做了一个局。”
钟汉端起面前的茶碗,轻啜一口。
但目光却游戈在那玄黑道袍修士的身上,似乎想从那修士的神色看出些什么,不过那人淡如水,定如山,没有丝毫色变。
鹤书立惊叹道:“钟大人好手腕!”
在惊讶的同时又不由感叹钟汉的背景强大,连元婴真君都能随意调用,怪不得敢一头扎进来。
原来人家本来就手眼通天,丝毫不会畏惧公孙晚背后的那些人,更不必纠结大器宗那些修士的态度。
这样的人物,根本不可能被人摘桃子。
熊燃被押走,肯定是熊氏出面了。
钟汉却微微摇头,神情凝重的说道:“其实就算吴伯父能逼公孙晚出手,我们也顶多是出手请长老拿下公孙晚而已。”
“有合欢宗做壁,加之入幕之宾作保,我们根本奈何不得公孙晚,最多让我有个案情的突破口和借口。”
“再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公孙晚的头上,然后扔给组织,这件案子就这么结了。”
鹤书立问道:“难道还有变数?”
“不错!”
钟汉赞扬似的看了一眼鹤书立。
接着说道:“在吴伯父出手之前,还有一人提早潜入了公孙府。”
“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步入熊燃所在的木棺密室,那守门的金丹修士后来都说自己跟中邪了似的,意识出现了恍惚,然后就领着那人大摇大摆的进去。”
“直到走到木棺之前,将棺中的熊燃惊醒了,这才有后来之事。”
鹤书立面色剧变,神情大惊的起身,期间还碰倒了面前的茶碗酒盏,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般,掩饰道:“还有这等人物,难道这也是钟大人提前安排的,还是钟老太爷爱惜大人,所以为防不保险……”
“不是。”
钟汉摇头道:“那人毫不迟疑的往熊燃‘尸首’走去。”
“后来吴伯父赶去,与合欢宗妖女缠斗激发了波动,我们才出手。”
钟汉接着将他赶到之后的事情和盘托出。
随后将面前的木盒往前一推,笑着说道:“那个人,与道友很是相像啊,不过那人是金丹境界。”
“大千世界,相似的何其之多。”
“只是像也就罢了,那人是鬼修,道友也是鬼修。”
涂山君笑了笑。
钟汉看样子真的认出他了,不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揭露他,而是这么绕圈子。
要知道,他说的这些事情是隐秘,如果被他人拿去,很可能向大器宗参钟汉,不说远的,熊氏一族知道之后肯定会找钟汉的麻烦。
“金丹?!”鹤书立瞪大眼睛。
他心中掀起波浪的同时又沉积下来。
他就知道这位爷不简单,所以在听到了这消息之后,他是有不小惊讶,更多的却是对自己压对宝的惊喜。
以及欣喜于自己的眼光之好。
涂山君笑而不语,端起了面前的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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