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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1 / 2)

陶望溪伸出手捂住了陈三珩的眼睛,陈三珩完全不闪躲,任凭她的手心触碰她的眼睫毛,眼睫毛上都还带着残余的泪水。

“陈三珩,只要你说喜欢我,我就什么都原谅你,不管你现在或者未来怎么样伤害我,我都原谅你,并且会永远原谅你,会永远爱你。”陶望溪从前不相信承诺,人的承诺是最不可信的东西,因为人无法掌控自己的心,爱上谁没法掌控,不爱谁也没法掌控,但是现在陶望溪却无比渴求地希望陈三珩相信她的承诺,并说出喜欢她的话语。

但陈三珩吝啬情话,就算是在她们温存的时候,也总是吝啬。

陈三珩没有再哭,只是伸出一只手覆盖住陶望溪遮住她眼睛的手,陈三珩有一双看起来打游戏很厉害的手,手指修长,每个手指的指甲剪得干净妥帖。

“我曾经和我妈妈吵架,我问她为什么要生下我,倒不如死了干脆。”陈三珩拿开陶望溪遮住她眼睛的手,陈三珩垂下眼眸,盯着陶望溪衬衣上的浅色扣子。

“然后我妈就上吊死了。”

陈三珩竟在此刻露出一个笑。

“我一直在想,我妈妈大概是恨我,因为恨我,所以用自杀来报复我。”陈三珩找到陶望溪的手,然后紧紧抓住,陈三珩不再笑,就好像笑容是需要费力维持的东西,一旦注意力松懈了笑容也就消失了,“但其实不是。”

陶望溪说不出一个字。

陈三珩似乎也不想要听到什么安慰的话,她重新笑起来,手往回抽却被陶望溪牢牢抓紧。

“那你难不难过啊?”陶望溪问她。

陈三珩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她已经忘记她那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大概是震惊多过悲伤,茫然多过悲痛,甚至连陈少峰的嚎啕大哭在她的记忆里也已经模糊不清了。

陈三珩的手被陶望溪用力抓着,她们坐在地上,膝盖抵在一起,陶望溪的外套还没有脱,耳朵上的耳坠闪闪发光。

陈三珩不看陶望溪的脸,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耳坠上的光上。她专注地看着那点光,用尽所有的力气。

“那你那时候有没有哭,?”陶望溪声音淡淡,抓着陈三珩的手指,陈三珩的手指柔软,就连手指的骨节都不明显。

“没有,陈少峰倒是哭得很伤心,不过他哪里来的脸哭。”但是那时的陈三珩的确非常可怜陈少峰,觉得他又可怜又可恨。

陈三珩语气并不强烈,像是述说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如果我们吵架”,陶望溪一双眼睛放在陈三珩身上,语气温和,“如果我们吵架……”陶望溪说不完后半句,她很少和人吵架,她妈不爱说太多,她爸也讨厌争吵,和家里人吵不起,和外人更加吵不起来,毕竟和外人有什么好吵。

“我们要不要练习一下吵架?”陶望溪忽然说:“如果你怕吵架的,练习一下的话熟能生巧,也许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陶望溪捏了一下陈三珩的指尖:“不过我们可能吵不起来,陈三珩你总是太客气。”

“陶望溪你也很客气不是吗?”

她们现在称呼对方还是连着名带着姓。

陶望溪站起来,顺手拉着陈三珩起来,弯下身替陈三珩理了理睡裤,“那我喊你三珩好不好?”杨央会很亲昵喊陈三珩三珩三珩这样的喊,陈三珩总是笑眯眯听着,但是她陶望溪喊陈三珩,陈三珩然后喊她陶望溪,好像她们是适合连名带姓的关系。

陶望溪安慰自己要耐心,别的事情不需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是只要一涉及到陈三珩,就要时刻告诫自己要有耐心。

陈三珩抓住陶望溪的手,才几天,陈三珩就又瘦了一圈,整个人身形轻飘飘的,五官带着能割伤人的锋利感。

陈三珩一旦不笑,就会有种令人敬而远之的气质,冷淡的不容易靠近的生疏,就像她不在意谁,也不被谁在意着。

“三珩。”陶望溪不带着姓喊她的名字。

陈三珩茫然地看过来,她似乎在出神,也许在想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想。陶望溪往前走一步,她们已经很近了,隔得距离这么近,但是陈三珩的心却仿佛飘在九天之外,仿佛眼前所有一切不过都是虚幻。

陶望溪曾以为她不在意的,不在意陈三珩怎么喊她,不在意陈三珩会笑着看杨央,不在意陈三珩的过往,但是越靠近越在意,越想要问便越要缄口,喜欢是快乐,但同时也是桎梏。

陶望溪温柔地看着她,陈三珩仍旧抓着陶望溪的手,只要稍微松口,她们就能像以前一样,就算说过分手也可以随便敷衍过去。陈三珩从来没有如此鲜明地意识到陶望溪爱着她,也许不是爱着,但至少是喜欢着纵容着她。

但越是如此,越觉得恐怖。

陶望溪越爱着她,就觉得前路越恐怖,只要有一刻或者一秒陶望溪对她冷淡下来,她大概再也没法撑下去了。

好像那口气就会完全散掉了。

陶望溪那么好,总有一天陶望溪会发现她并不是那么好。

以前依赖着对陈少峰的仇恨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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