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缺德的玩意儿。”
几个女同志都义愤填膺。
杜国强也鄙视这样的人，但是他知道，这种情况不少的。等知青回城才是更夸张。前几年知青回城都必须未婚。多少个人为了回城离婚。
他记得小时候看过一个老电视剧，叫孽债还是啥的。
那电视剧可真是挺老，但是他奶喜欢看，专门费劲找来看的，他也跟着看过：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
他还记得呢。
几个人先聊着有的没的，因为杜老头儿老两口是跟着闺女过，所以杜大哥还有杜国伟一家都是杜二姐家这边过年。杜国伟这会儿倒是不在，他们两口子把闺女杜若叫到门口批评孩子呢。
杜若没有考上大学，这让杜国伟相当没脸。
杜国强倒是没去多管闲事儿。杜若也不是小孩子，她自己有数儿的。杜若也并不比杜鹃小多少，但是她一直没结婚。他们知青点大部分知青都没有结婚。
不少人对女知青的闲话不少，但是杜若倒是很坚持。
这种事儿如果一个人是特例，可能很快会被动摇，但是如果是大多数，反倒是不容易被动摇。
杜若她们就是这样，大家都盼着能有回城的机会呢。
虽然不知道以后政策怎么样，但是如果真的结婚了生了孩子，恐怕真的就只能围着男人孩子灶台转了。现如今这样，其实也不是坏事儿。虽说可能永远没有回城的机会，但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用整天伺候男人带孩子，这不是挺好？
总之杜若现在已经深谙糊弄学的精髓了。
她爸妈要说就说，她也都答应的好好的，但是就是不照做。
左耳进右耳冒，随便他们，爱咋说咋说。
诚恳的停训，过后儿我行我素。
这几年下来大家也都看出来了，因此也不多管。杜若自己都能应付。
“姑姑！”
“杜鹃姑姑！”
杜鹃立刻起身：“狗蛋儿！”
小狗蛋儿一个急刹车：“我都大了，姑姑叫大名啊。”
杜鹃：“好好好，杜叶杜叶行了吧？你是今年要中考了吧？”
狗蛋儿点头：“嗯，还有半年。”
他乐呵的：“姑姑，你可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考上大学。”
家里小辈儿很多，杜鹃跟狗蛋儿还是天下第一好。
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没一会儿狗蛋儿就领着三个小家伙儿一起出门玩了。陈虎不放心，也跟上了。他家可从不让孩子落单。
虽然三个小家伙儿不常回村，但是每次回村都是狗蛋儿带他们玩，三个小孩子还是认识他的，一口一个哥哥。
七八年的新年，因为高考，因为知青，因为大学，倒是更多了一些热烈的气氛。
杜鹃他们一直到傍晚才走，好在他们这次回来是齐朝阳借了车，自己开车，时间就很随意了。一家人热闹了一天，傍晚回去的时候陈虎梅嘀咕：“我还以为杜国伟他们一家子能跟我们一起走呢。”
杜国强：“那咋可能，他那么要面子的人，肯定不会跟我一起走的。”
他们一家子是半下午就提前走了。
至于保林他们一家子倒是不着急走，要住一天的。
三个小孩儿玩了一天，回城睡得呼噜噜，像是小猪一样。
杜鹃将小毯子给他们盖上，低声说：“妈，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连毯子都准备了。”
陈虎梅：“那你以为呢，照顾小孩子就是要心细，要事无巨细。要是都糊里糊涂，孩子多遭罪？”
杜鹃笑了出来。
她靠在妈妈的肩膀，小时候她妈妈就是这么细致的带她的。
陈虎梅拍拍闺女的手臂。
杜鹃倒是也有点困了，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齐朝阳透过后视镜看见了，开车倒是更慢了几分，只求稳当点，不那么颠簸。
时间过得快，过完年没几天差不多就要准备去首都了。
因为杜鹃他们家要提前几天去，所以李清木他们两口子倒是没跟杜家一起走。陈虎梅将旺财它们三小只托付给了好姐妹兰婶子。一家子收拾了大包小卷的，这才踏上了火车。
两个女同志抱着三个孩子，三个男同志拿行李。
杜鹃抱着小月亮，两个儿子在陈虎梅怀里，就这，她还背了一个背包呢，有劲儿！
一个火车包厢是六个人，杜鹃他们五个大人还带了三个孩子，所以索性买了六个人的座位。这样整个包厢就没有其他人了。都是自家人，人也轻松。
杜鹃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儿，她挺有兴致的，说：“我不仅是第一次出远门，还是第一次睡卧铺哎。”
这话说的，当爹的立刻心酸起来。
杜国强：“往后政策宽裕了，咱们到处走一走，也得到处走走看看。那古人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咱也多看看，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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