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湾一号楼。
天色已经黑了下去,只有宿舍门前只有左右两盏路灯,周围的两侧都很暗,也没多少人从宿舍楼前经过。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阴影处,看不清他的面容。
贺衍正准备迈上宿舍大楼的台阶,熟悉的声音让他的脚步骤然顿住了。
“阿衍。”鄢忬从暗处走了出来,恰巧这时有几个人正从寝室楼里出来。
贺衍皱了下眉,他抿了下唇,拉着鄢忬的袖子就往暗处走。
周围没人后,贺衍松开了手,却被鄢忬反手握住了手腕:“你这里,怎么受伤了。”
贺衍不自在地抿了下唇,甩开了他的手:“小伤。”
“阿衍,最近岑靳有出现过吗?”
“没有。”贺衍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鄢忬平静地看着贺衍,墨绿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愈发幽深,他往前迈了一步:“你借我赶走岑靳,难道不给我报酬吗?”
“你要什么报酬,”贺衍的表情也彻底沉了下来,“你也不会缺人陪睡,没必要强迫我。”
鄢忬顿时有些无奈,他看着贺衍,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他摇了摇头:“阿衍,我不需要其他人。”
贺衍冷下脸,直白地说道,丝毫不留情面:“那就没得谈了,我不会再接受你的‘治疗’。”
“岑靳现在被岑德越看得很严,他不会来骚扰你。”鄢忬无奈地笑了下,他换了话题,“不过,你最好不要和杭凌一掺和在一起。”
“叔叔,我的交友你也要管?”贺衍眉梢一挑,嗤笑一声,他的神色愈发不耐,直接转身离开了。
鄢忬没有再阻拦他。
“阿衍,生日快乐。”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瞬间就被风吹散。
十一月的雨下得绵长而阴冷,明明温度也不低,但空气里的潮冷几乎要渗进骨髓。
黄弘资正在和女朋友煲电话粥,声音里的甜蜜都在空气里都快拉丝了。
“放心,我当然会和你一起去看的,我也很喜欢行水啦。嗯嗯,他得了最佳新人奖,我也超级为他开心——”
黄弘资说完这些讨好女朋友的话,忽然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woc,行水和贺衍关系不好,他刚才不应该说得那么大声的。
他偷偷瞥了眼贺衍,没想到刚好被贺衍抓包了。
黄弘资尴尬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继续打电话。
贺衍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手臂上的伤已经彻底愈合了。但杭凌一到现在还没回铜海,也不知道化肥厂那件事他查得怎么样。
贺衍划开手机锁屏时,本来是想点开微讯,但不小心点到了旁边的软件。
软件推送的视频瞬间映入眼帘:[双喜临门,行水生日当天荣获联邦最佳新人奖]
视频自动播放,聚光灯下,画面里的卷发男人站在领奖台上。
他抚摸着奖杯,唇角扬起:“……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被他一直看见,才不会被他遗忘。”
贺衍面无表情地叉掉软件,给杭凌一打了个电话,但电话没人接,大概过了几分钟。
他收到了杭凌一的一条消息:[最近有些事,不方便联系,过段时间我再联系你。]
但十几天过后,已经到了十二月,杭凌一依旧没有联系。
贺衍亲自去了一趟法院,却从那些法院公职人员的口中,得到了杭凌一今天上午递交了辞职信的消息。
贺衍疑惑不解,他再次拨打了杭凌一的电话。
这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昏暗的书房内, 杭凌一坐在书桌前,银发在脑后束成一束,在台灯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接通了贺衍的电话, 淡金的眸色暖了些许:“嗯, 我今天才回铜海。这件事电话里说不清楚。”
贺衍眉头皱起来,是说不清楚, 还是不方便说。
十二月,周三。
天已经开始陆陆续续下起了小雪,地面已经覆上了一层白。
因为临近期末,几乎没有学生会缺课。黄弘资也是如此,上午上完最后一节的经济学原理后, 黄弘资就去了图书馆复习。
黄弘资哈了口冷气, 走进宿舍楼大门的时候, 刚好看到贺衍急匆匆地赶出去。
今天上午的经济学原理,鄢老师点名了,点到了贺衍。他帮忙答道了, 鄢老师似乎看出了他不是本人,但并没有说什么。贺衍好像也就前几周去上过这节课, 后面就没有去过了。
一个半小时后,贺衍出现在了杭凌一的公寓门前。
他按响门铃, 杭凌一打开了门。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贺衍的发梢上缀着零星的还未融化的雪花, 鼻尖冻得有些红, 但眉眼却比外面的寒意还要锋利, 直直地落在了杭凌一身上。
“那个工厂后面到底牵扯到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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